周氏興奮地說:“對對,你講的這些跟那姓張的知府說的差不多,好像是說管六個省的兵馬,當時我還好奇呢……六個省,這中間有沒有福建啊?”
周氏關心的不是沈溪的官到底有多大,而是有沒有管著福建,自己如果回到故鄉是否有面子,這才是她的邏輯思維方式,可以用目光短淺來形容。
“娘,您沒聽清楚到底是哪六個省,兒媳又沒處打聽,如何知曉這些?”謝韻兒有些郁悶,最后道,“稍后我便讓人出去打聽一下,不過相公同時領六個省兵權,想來地方叛亂應該小不了,相公在那邊打仗,多半會遇到一些危險,真讓人擔心啊……”
之前謝韻兒還為沈溪升官感到高興,但想到沈溪是因為南方戰亂升官,內心不由擔著憂慮,畢竟沈溪現在領兵去了戰場,就算他再英勇神武,在戰場上弓箭沒眼,若有個三長兩短,沈家老老小小不知該怎么辦。
謝韻兒最怕沈溪在南方遇到什么未知的危險,到頭回不來,即便只是受傷,也是她不希望看到的。
周氏笑道:“你這丫頭,盡說喪氣話,憨娃兒福大命大,我早找人給他算過了,他一輩子都大富大貴,沒病沒災,能長命百歲,你只管放心跟著他就是,我們明天繼續往武昌府去,他要領兵就由得他領兵,我們不管。到了他管轄的地方,咱不用太著急趕路,最好沿途多停靠幾個渡頭,把地方官都認識一下……”
周氏顯得非常貪婪,兒子當了大官,現在自己到了兒子的地盤,當然要趁機撈一筆,否則對不起兒子頭上的那頂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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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一行準備在九江府休息兩日便上路,但很快,一條消息火急火燎傳到九江府,讓周氏西行撈錢的計劃受阻。
這消息對周氏來說算是“好消息”,但對于沈家人,尤其是沈明鈞來說,卻好似天塌了一般。
遠在汀州府寧化縣的李氏病危了。
周氏聽到這消息,沒顯得多著急,她對坐立不安的沈明鈞道:“相公,你別擔心,之前不也有傳言,說娘不行了,讓咱回去看看嗎?或許這次又是騙咱回去照顧家里人呢!現在沈家一盤散沙,就等著咱回去收拾爛攤子,你那些兄長沒多少本事,一家都指望憨娃兒……”
沈明鈞神色悲慟:“荷兒,你不能這么說,家里不會無緣無故給咱寫信說這些,娘或許真的病重,上次咱離家的時候,娘就已經認不出人了,那時娘便長期病臥在床,這次咱可不能不回去!”
周氏有些不滿,剛到兒子的管轄范圍,要發個小財,那邊寧化縣老家就好像知道他們回來了一樣,找人順著江水來通報家里的鬧心事。
李氏病危這件事,在周氏看來,十有**是沈家人搞鬼,純屬子虛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