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原本就是趨炎附勢之徒,他有足夠的政治野心和頭腦,也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這是歷史上他能趁勢崛起的重要原因。
此時劉瑾有些拘謹,道:“沈大人,咱家不過是宮里的普通執事,對于行軍作戰不是很在行,聽聞您跟張公公曾在宣府和京師保衛戰為朝廷立下大功,此等事還是您們商談為妥,咱家不適宜過多過問!”
劉瑾明顯想抽身事外,他既不想得罪沈溪,也不想開罪張永,干脆來了個兩不相幫。
張永怒氣沖沖:“劉瑾,你這是要做墻頭草?好啊,咱家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家伙靠不住……哼,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嗯,什么東西!”
張永的脾氣原本就不好,這是個得勢后容易忘形的小人,現在劉瑾落魄,他地位遠在劉瑾之上,便覺得自己壓過劉瑾一頭,說話無絲毫客氣。
劉瑾微微一笑,權當沒聽到,頭側向一邊,沒有理會張永,這讓張永越發生氣。
沈溪道:“你二人既為監軍,這些事本不該你們過問,此事便如此定下了,若再有人啰嗦,一切從嚴法辦!”
張永此時被擺到一個下不來臺的位子上,怒氣沖沖道:“沈大人,您這意思,非要武斷地委命一名拱衛我大軍后路的守將?你……你這是置朝廷法度于不顧,咱家回去便參奏你一本!”
因為張永的權限并不涉及具體軍權,就算他生氣,也只能在上奏一事上發出威脅,但這種事并不放在沈溪眼中,他做出“請”的手勢:
“那本官就恭候朝廷問罪的圣旨了……但在這之前,一切要根據本官說的來,諸位將軍沒什么意見吧?”
蘇敬楊、王禾跟風昭原等人,聽到沈溪跟張永的對話,就算心中真有看法,也不敢表露出來了。
明擺著的事情,出來幫張永說話,那就要得罪沈溪,說破了天,這次他們建功立業要靠戰場上殺敵,而不是劉瑾和張永虛報功勞,所以還是維持跟沈溪的關系比較重要。
……
……
張永氣沖沖而去,但就算他怒氣再大,也是徒勞,他手頭沒實權,所有事情都歸沈溪調遣,沒人聽他的。
其實張永只是氣不過沈溪沒給他送禮,若是換作平時,他才懶得管沈溪任命誰當守將,就算沈溪找個小兵小卒也跟他沒關系。
跟沈溪在中軍大帳吵過后,張永氣不過,緊忙回寢帳準備草擬告狀的奏本,他要斟酌字眼,爭取把沈溪告倒,至于利益得失他就不是很在意了,原本就是無根之人,張永做事從不考慮后果,因為他連個子孫都沒有,就圖心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