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喝醉酒,這事鬧得不小,如果被弘治皇帝和張皇后知道詳情,張苑感覺自己腦袋要搬家,所以他只能用糊弄的手段來應付。因張皇后是婦道人家,說是母儀天下,儀態萬千,但社會經驗少得可憐,再加上張皇后自己就有“邪魔纏身”的經歷,她更容易接受宮里可能存在不干凈東西的說法。
在張皇后看來,張苑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她嚇得直接往殿外去,找人過來為朱厚照驅魔。
等張皇后出了宮門,張苑近乎連滾帶爬到了朱厚照身邊,直接扯著朱厚照的衣領,叫道:“太子殿下,您快醒醒,您這是怎么了?”他這么喊完全是為了讓外面的張皇后聽到,但其實他已經用茶壺里的水,灑到手上,再往朱厚照的臉上抹,想讓朱厚照早點兒清醒過來。
之前張苑防備朱厚照出宮喝酒,每次他都有準備熱茶,因為之前幾次朱厚照回來,或多或少帶著一星半點兒酒氣,熱茶也是為朱厚照解膩用的。
朱厚照見張苑往自己臉上抹水,怒道:“你這狗奴才,做什么?滾開……”
說完,直接一腳踹到張苑胸口,結結實實把張苑踹出去兩米多遠。張苑顧不上別的,爬起來繼續往朱厚照身邊湊,這次他直接將一碗茶水倒在朱厚照頭頂,朱厚照頓時火冒三丈,從床邊站起,喝問:“你想找死嗎?”
張苑低聲問道:“太子殿下,您可好些了?”
朱厚照腦子有些不太清醒,上來就對張苑拳打腳踢。
張苑被逼到墻角,見到右手邊茶幾上的茶壺,這次直接對準壺嘴吸了一大口,然后朝朱厚照臉上噴了過去:“噗……”
朱厚照又被人噴一臉的的冷水,他趕緊閃避,怒視張苑,但這時他頭腦終于清醒了些,好像一條惡犬剛從河里爬上岸來,搖晃了一下腦袋,氣勢洶洶地瞪著張苑:“張公公,你什么意思?”
看來似乎已經可以認清楚人了,這讓張苑驚喜萬分,趕緊上前道:“太子殿下,您可算認出奴婢了,皇后……皇后娘娘在外面哪兒……”
朱厚照腦袋很疼,聽不進張苑說什么,往床榻那邊走去,坐下后反應半天才抬起頭來,望著張苑,問道:“我剛才怎么了?”
張苑道:“殿下,您出宮喝醉了,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了?”
朱厚照瞇著小眼睛,似乎要回憶之前發生了什么,但他腦袋一片昏沉,壓根兒就不記得之前的情況,皺著眉頭道:“我怎么會喝醉?那我……怎么回宮來的?”
這下可難住張苑了,他也不知道朱厚照是怎么回宮的,只能急聲道:“太子殿下,您先別管這些了,之前皇后娘娘已見到您的情況,奴婢推說是您被邪魔纏身,這會兒她就守在外殿……”
正說著,門口進來兩名太監,見朱厚照坐在那里,滿頭滿臉都是水漬,立即小跑過來,張苑突然大喝:“妖魔,哪里逃?”
喊完,張苑直接上前去抱住朱厚照,嘴巴湊到熊孩子耳邊:“太子殿下,為了讓皇后娘娘相信,委屈您了!”
朱厚照一聽,這好玩,要演戲,演的還是一出被邪魔纏身發神經病的大戲,如今他腦袋還是不太清醒,但骨子里的戲謔心卻很旺盛,他一輩子的追求除了吃喝,就是玩耍,眼下發生的在他看來是非常過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