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最在乎面子,人前他從來都喜歡別人稱呼他“侯爺”,以至于家中,這些下人也只能如此迎合。
張延齡匆忙進到壽寧侯府正廳,尚未進去,便見蕭敬和張鶴齡從正廳出來,蕭敬著急地說道:“建昌侯這是往何處去了?真是急死個人!”
“蕭公公找本侯何事?”
張延齡喝得醉醺醺的,面紅耳赤地出聲問道。
蕭敬聽到張延齡的聲音,臉上先是露出驚喜,但見到張延齡滿身酒氣的模樣,不由皺眉,旁邊張鶴齡喝問:“這大下晌的,往何處去了?居然在府上尋不到你的人!”
張延齡打量兄長一眼,目光好似在說,我去哪兒了您能不知道?
他支支吾吾:“今日有個應酬,需出去飲酒作陪,因而晚歸了些!”
蕭敬似乎不想多作停留,直接道:“兩位侯爺,之前咱家已經把事交托了,您二位先商議好,若有合適的人選,直接帶進宮門便可,咱家會派人在宮門處守著,午門和東華門都有人接應,可一定要快啊!”
“勞煩!”
作為張氏一門的家主,張鶴齡顯示出一定的擔當,行禮后,恭送蕭敬離開。本來要給蕭敬十兩銀子,卻被婉言謝絕了。
張鶴齡火急火燎帶著弟弟回到正廳,人還未坐下,張延齡便迫不及待問道:“出了什么事?”
張鶴齡看著張延齡,喝問:“我先問你,之前你帶太子去了何處,為何太子回宮之后,人就出事了?”
“太子……出事了?”
張延齡之前因酒意上頭有些昏昏沉沉,聽到這消息,嚇得酒立即就醒了,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的兄長,問道,“大哥,這是何意?太子出了何事?我可是親自送他回的東安門,親眼瞧著他進宮的……”
張鶴齡道:“但蕭公公來報,說太子被邪魔纏身,現在正瘋瘋癲癲見人就打!”
張延齡皺眉:“邪魔!?”
張鶴齡將之前從蕭敬那里得來的消息大概一說,張延齡道:“這可真稀奇了,早知道的話,我該快些回來,不再去……嗯……”
張延齡話說到半截就頓住了,轉而問道:“蕭公公為何來找大哥你?難道他知道太子出宮的事情?”
“暫且不知!”
張鶴齡道,“是陛下的口諭,讓他出來找你我二人,請江湖術士進宮,去擷芳殿為太子驅邪……可是我上哪兒去找什么江湖術士?這不是誠心為難我嗎?對了,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張延齡正在琢磨太子“中邪”這事兒,稍微有些走神,被兄長喝問兩遍后才反應過來,回答道:“人倒是有,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
張鶴齡道:“那還等什么?速速將人帶來,不管是否派得上用場,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張延齡有些猶豫,不過既然兄長有命,他也就不再顧忌什么,將貼身長隨叫進來,吩咐道:“去將之前到我府上騙吃騙喝的五靈觀司馬真人給本侯請來,就說本侯對他有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