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周氏的話說,林黛命薄,沒子孫福,克父、可夫、克子,這話說得很難聽,讓林黛給記在心里了,林黛一直要證明一件事,就是自己不是什么克夫相,總有一天她要為沈溪生下兒子,讓沈家的人尊重她的存在。
轉眼到了冬月底,寧化已經開始降霜,早上起來屋頂雪白,湖泊凍上一層冰,但在陽光下很快就消融。
謝韻兒這天又跟周氏說起回武昌府的事情,依然被周氏拒絕,謝韻兒便把自己的幾個姐妹,包括尚未過門的尹文和陸曦兒一并叫過來,把家里的大小事情跟自己的姐妹交待一下。
……
……
客棧二層,謝韻兒房間。
桌子前擺著幾張椅子,除了謝韻兒和小玉之外,最先過來的是林黛。
她此時身邊有個使喚丫頭,是當初沈溪在京城,由云伯帶回來的那些女孩中給她找的一個,名叫煥兒。
煥兒膽小怕事,平時都是被林黛欺負的命,但有一點好處,林黛心眼兒不壞,煥兒平時不會受苦,就是偶爾要承受林黛的“精神折磨”,總是被林黛一張臭臉對著,罵兩句是常有的事情,林黛不會打人,很多時候她還是講理的。
謝韻兒跟林黛說了兩句,隨后謝恒奴抱著女兒過來,身后還有沈家的奶娘胡氏。
至于陸曦兒和尹文,則是最后進來。
謝韻兒讓奶娘先將謝恒奴的女兒抱走,此時這閨女到現在還沒有正式的名字,因為之前周氏說了,生閨女不好養活,小時候最好不要起名,不然會被牛頭馬面根據名字勾走。
男娃的待遇明顯比女娃高多了,沈溪長子沈平才剛出生,就得到賜名。
房間里,陸曦兒還在那兒嘰嘰喳喳說話,謝恒奴笑瞇瞇應著,尹文和林黛則相對沉默。
入冬后,沈家幾個女眷都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尤其是謝恒奴,因為她年不過十六便為沈溪誕下一女,身體狀況不佳,謝韻兒怕這同姓的妹妹落下什么病根,入冬前就開始對謝恒奴采取多種保暖措施,呵護有加。
主要是謝韻兒怕謝恒奴不適應南方的濕冷天氣,這跟北方京城的干冷截然不同,不熟悉的話很難熬。沈溪的內院,雖然并非只有謝恒奴是北方人,但其余諸如謝韻兒,十六七歲便從京城回到汀州府,早就適應南方的氣候。
“靜一靜!”
謝韻兒見陸曦兒說個沒完,不由說了一句,當作開場白。
陸曦兒這才住口,謝恒奴側過頭來,小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問道:“姐姐,有事情嗎?看你的表情,問題好像很嚴重,是不是關于七哥的事情?”
謝韻兒沒好氣地道:“說了幾次了,不管人前人后,要稱呼老爺,別總七哥七哥的,若是被人聽去,指不定會說什么閑話!”
謝恒奴吐了吐舌頭,俏皮地閉上嘴,謝韻兒道:“叫你們過來,是想說說最近的情況,還有關于何時去見老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