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一聽雙眼噴火,“若高集敢在戰事進行中誣告兼領欽差之職的六省兵馬提調,且挑唆城中士紳跟戍守國土的軍隊起沖突,鬧得邊境不寧,看我不活剝了高集的人皮!”
馬文升一抬手:“于喬,稍安勿躁,等時雍過來再行商議,這件事他那邊或許能得到些風聲,畢竟沈溪在西南有什么事情,上奏必須走兵部!”
……
……
劉大夏到來后,馬文升將事情大致說出,謝遷在旁不斷補充,努力為沈溪說情。
劉大夏點頭:“于喬莫心急,這件事沈家郎已在上奏大捷的奏本外,特別跟兵部做出交待……”
“什么?”
謝遷驚訝地問道,“沈溪小兒上奏的時候把事情交待清楚了?他……他是怎么說的?”
謝遷緊張起來,他怕沈溪自行“認罪”,讓自己顏面無存,畢竟他不知道西南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
劉大夏拿出一份折子,是沈溪對南寧城發生的所有事情的一次階段性總結,對于他入城后制定的一系列“戰時經濟政策”做出詳細闡述,順便提了一件跟他密切相關的事情,正是高集上奏關于他奸污高寧氏的前因后果。
劉大夏將折子遞到謝遷手里,道:“于喬自己看吧!”
謝遷一把抓了過去,翻了兩頁才找到沈溪對于事件的具體描述,仔細看過后,臉上終于顯現笑容:
“悄悄,沈溪小兒這不是說得很清楚嗎?南寧知府高集因沈溪小兒查封城中不法商販用于囤積居奇的糧倉,派兒媳去游說,結果婦人進入軍營咆哮公堂,被沈溪叫來婆子掌了嘴,回去后尋死覓活,誣陷朝廷命官……”
劉大夏搖頭:“于喬,這只是沈溪一家之言,做不得準!”
謝遷直接把折子拍到桌案上,大聲喝問:“什么一家之言,沈溪小兒敢在這種事情上打馬虎眼兒?”
“你們都算是他的長輩,他是什么人你們會不知道?尤其是你劉時雍,之前你曾協管廠衛,沈溪在地方上的所作所為,你難道不知情?他拒絕了多少人送禮,其中又有多少美女,你都應該清楚才是。”
“這些年來你們對他給予不少幫助,也是基于他的品性和良好表現,現在他遭遇困難,你們就聽信地方官所言,隨便懷疑他?”
馬文升跟劉大夏對視一眼,最后由馬文升勸說:
“于喬,在這件事上你太過心急了,其實事情即便真的發生了,對沈溪能造成多大影響?朝廷必然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沈溪作為領六省軍務的欽差,他的名譽已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而是牽涉到朝廷臉面,何況這件事……朝廷必會派人徹查,若南寧知府果真是誣陷沈溪,自然會水落石出,讓其得到該有的懲罰!”
謝遷仔細一想,還真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