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苑嘴上應著,心里卻不以為然。
空口無憑就讓我去賞賜,我上哪兒弄錢去?
朱厚照道:“之前說到哪里了?沈先生現在人還在南寧府城嗎?”
張苑怔了怔,道:“回太子的話,如今沈大人身在何處,奴婢也不知曉,但料想應該不在南寧府城那是非之地,畢竟有那么多人指證他糟蹋高家少夫人,怕是不好相處!”
“有什么不好相處的,沈先生手頭有兵,西南六省屬他官最大,喜歡女人只管搶來就是,看誰敢說三道四。如果本宮當上皇帝,就把這什么高夫人賜給沈先生,沈先生為朝廷立下大功,賞他個女人算什么?”
朱厚照一臉理所當然地道。
張苑咽了口唾沫,心想,太子行事風格果然與眾不同。
朱厚照做事很多時候都不拘常理,張苑早就發現,在沈溪的問題上,朱厚照完全站在沈溪一邊。
朱厚照問道:“父皇對沈先生這事兒,有什么說法?”
張苑回道:“陛下最近這些日子都臥榻不起,似乎病得很嚴重,已多日未曾過問朝事,聽聞許多時候都昏迷不醒,太子不知曉嗎?”
“啊?”
朱厚照一愣,詫異地問道,“之前不是說已痊愈了嗎?怎么,又病了?”
皇帝再次重病不起,朱厚照天天躲在自己寢殿修煉,張皇后專注丈夫的病情,沒法兼顧兒子,這幾天朱厚照無論做什么,都沒人管。
張苑看了看門口方向,發現沒人后,湊到朱厚照耳邊小聲道:“太子殿下,奴婢發現,那司馬真人根本就是個江湖術士,做的全都是坑蒙拐騙的勾當,他在敬獻的仙水中添加了不少讓人產生幻覺的東西,是以太子這幾日都渾渾噩噩……”
“嗯!?”
朱厚照眉角間露出疑竇之色。
張苑繼續道:“奴婢之前在東宮門口碰到司馬真人,他眼饞御膳房的飯菜,居然想將太子您點的清粥小菜搶走,說是代為品嘗一下,結果揭開蓋子后發現都是清淡的食物,又發氣說全是狗食,他不稀罕!”
“司馬真人真的這么說的?”
朱厚照用手摸了摸下巴,愣了一下才道:“他愛怎樣就怎樣吧,倒是我應該去見見父皇了,我記得已經有好些天沒見父皇面了,這段時間都不用去乾清宮請安……父皇應該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