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丕被父親教訓,心里犯迷糊,我這到底是中了貢士還是落榜了?怎么考取貢士第四名依然讓父親不滿意?
徐夫人趕緊勸說:“老爺,丕兒考的已經不錯了,那可是實打實的第四名……”
“第四名?你以為第四名就高枕無憂了?按照會試成績,他在殿試只能落個二甲傳臚,有個什么勁兒?我謝于喬的兒子,必然要中鼎甲才行,否則連翰苑都進不去,將來怎么繼承我的衣缽,成為內閣大學士?”
謝遷已經對謝丕的人生做出規劃。
徐夫人高興地道:“老爺,您是說,丕兒將來也會跟您一樣,入內閣,成為人人敬仰的閣老?”
謝遷沒好氣地道:“老夫倒是想,但也不看看他什么資質,人比人氣死人,沈家郎如果一直留在京城,估摸如今已快要入閣了,以前老夫還想讓丕兒繼承我的衣缽,現在看來還是沈溪最有可能,或許等丕兒將來有所成績,可以讓沈溪提拔他一下……也不知道老夫能否見到那一天!”
謝丕聽父親對沈溪的推崇,心里不是個滋味,他自然想將沈溪比下去,但他內心對沈溪也是非常服氣,知道這個人他比不了,完全生不起爭強好勝的念頭。
最后,謝丕只能表態:“父親放心,孩兒會在后天的殿試中好好表現,爭取考中鼎甲,不辜負您的期望!”
“不是鼎甲,是狀元!做人要有志向,能中狀元為什么只中鼎甲?”謝遷繼續教訓。
這讓謝丕更加無語。
別人中了進士已皆大歡喜,現在倒好,連中個鼎甲家里都不滿意,就因老爹對自己的期望太高,還有個高山仰止的侄女婿沈溪騎在他頭上,讓他覺得自己永遠無法超越。
……
……
到了三月二十八上午,距離殿試還有一天時間,朱厚照終于拿到張氏兄弟找人出的殿試題目。
朱厚照捧在手上看著,連連稱贊:“寫得好寫得好,這筆字就不說了,題目出得尤其好,兩位舅舅你們勞苦功高,等這次殿試結束后,朕會好好賞賜你們!”
張延齡道:“不敢奢求陛下您的賞賜,只要陛下您看這題目出得尚可便妥,陛下切不可對外說出是我兄弟出的殿試題目!”
朱厚照其實沒太看懂題目,但他沒表現出來,像模像樣地將卷子放下:“知道了,朕不會對人說,你們也不可將此事泄露,尤其不能對外泄題……不過想來只有一天便要殿試,你們想泄露也來不及了。”
“就這樣,回頭朕再找兩位舅舅說事,退下吧!”
張氏兄弟心中不由涌現幾分不爽,這才剛獻上殿試考題,只被許諾個空頭賞賜,就這么輕松打發掉了,二人幾乎有一種被掃地出門的感覺。
但二人沒爭論什么,他們得趕回家抓緊時間安排,看看找什么人就這考題做幾篇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