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聽得真切,確實是陛下派人下令放的人?”
建昌侯府的仆人趕緊磕頭:“侯爺,這種事小的哪里敢欺騙您?的確是陛下親自下的旨,還是內侍監親自去的,聽說去的那人叫劉瑾,近來在陛下面前很得寵……”
“混賬!這老匹夫……居然敢破壞我的好事!”張延齡怒不可遏。
張鶴齡一擺手,示意仆人先退下,等人走了才問:“二弟,到底發生何事?你為何會對陛下如此不敬?”
張延齡氣沖沖地道:“大哥,你有所不知,臭小子壞我好事!近來我看上個女人,這女人才貌雙全,在京城開了家茶莊,迎來送往,原本以為給她些銀子就能得到人,未料軟硬不吃,我找了個機會將她丈夫和表弟下獄,這才沒幾天,尚未就范,宮里那臭小子居然派人傳旨把人放了,你說他不是誠心跟我作對?”
張鶴齡皺眉:“二弟,你可別胡鬧!現在正是新皇登基風口浪尖上,你就不知道收斂一些?”
因為壽寧侯一向說話的聲音不小,他生怕府上人聽到,趕緊起身過去將廳門關上,這才回來接著道:
“如今陛下登基不久,為防不測,怕是你我府內都有太后和陛下的眼線……如今別人都在緊盯著我兄弟二人,就算你喜好美色,也應取之有道,哪里能像你這般胡作非為?”
張延齡不滿道:“我就奇怪了,臭小子為何處處跟我作對?他也不想想,這世上到底誰跟他的關系親近,壞我的好事對他有好處嗎?”
此時張延齡很憤怒,言語間坐下來,在那兒一個人生悶氣,而張鶴齡則開始琢磨起這件事來。
最后,張鶴齡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陛下這些日子經常出宮,應該是恰好見到那婦人,若他有心跟你爭,你還是盡早罷手為好。”
“二弟,你要知道,現在不比從前了,跟陛下關系最親近的人不是你我,而是他未來的皇后,還有皇后家里人。”
“之前一次進宮,太后曾交待讓你我規行矩步,這么快你就忘了?”
張延齡惱羞成怒:“大哥,話是這么說,但這口氣我怎么都咽不下……那小子才幾歲,毛都沒長齊,當初他尚是東宮太子時出宮門,還是你我兄弟幫他,現在他當了皇帝整個一過河拆橋,你就說說自己有多久沒單獨見過那小子了?他壓根兒就沒兌現當初承諾的意思……”
“哼哼,臭小子還想娶一個家中勢力強大的皇后?有你我兄弟在,一定不能讓他得逞,否則以后我兄弟二人還有門路可走?”
張鶴齡道:“我勸你千萬別亂來,陛下就算如今羽翼未豐,但他始終是我大明天子,他要做的事情,你我應該支持。”
“這次的事情,你就當不知,一定不能再去問那婦人的事情,無論你將來做什么,都要恪守一條,就是不能跟陛下有任何正面沖突,你可明白?”
張延齡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一甩手:“我知道怎么做了,不用事事都由大哥你來提醒。回頭你我進宮去給姐姐請安,問問選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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