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不敢直接在張苑面前說劉瑾的壞話,但他料想劉瑾得勢,張苑地位受到威脅,必然心生不滿。
果然,張苑聽到這話后帶著幾分憤怒道:“他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流放出宮的老貨,回來后竟敢跟咱家在陛下面前爭寵……”
“也就是咱家在宮外沒人照應,否則的話……”
張苑說這話,其實是提醒李興應該團結一致槍口對準劉瑾,李興趕緊笑道:“之前咱家見到劉公公,也覺得劉公公囂張跋扈。張公公,若是您覺得在宮外沒什么幫手,不妨由咱家代為出力……咱攜起手來,通力合作,您看如何?”
“你肯幫咱家?”張苑笑看李興。
李興趕忙表態:“張公公這是說的哪里話?咱家能得到陛下賞識,原本就是靠張公公提攜,以后咱家的前途,還要靠張公公您啊……”
張苑欣慰不已,點頭后湊過去,低聲道:“李公公,你是自己人,咱家提醒你一句,劉瑾可不好對付,他在京城從教坊司直接挑選女人敬獻給陛下,那些女人是什么姿色,你或許不懂,但咱家……三十多歲才凈身,長得如何看得比你明白。”
“今日劉瑾已送了女人進入陛下寢帳,你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到更有姿色的女人,現在你只有一天時間,若是明天晚上你還找不到得體的女人獻上,恐怕……你沒什么機會再得到圣寵了!”
李興這才知道劉瑾是從何處找來的女人,頓時感覺肩頭那沉甸甸的壓力,道:“張公公提醒的是,但教坊司的女子……都是經過專門培養的,才藝雙全,可不是普通女子能比擬,咱家該從何處找來與之媲美的女子?”
張苑瞇眼看著李興,道:“這里人多嘴雜,借一步說話……”
李興有些好奇,指了指皇帳,問道:“張公公不需要隨時聽候差遣?”
張苑搖搖頭:“陛下臨幸時不需奴才在旁伺候,這不,你看連劉瑾都不在……好了,到旁邊說話就是!”
因李興并非皇帝身邊人,只是因緣巧合才得到朱厚照賞識,對于皇帝的習慣一無所知。此時李興臉上露出受教的神色,暗自將張苑所說的話記下來,免得日后出錯。
到了一邊,張苑才道:“陛下之前出宮,對一夫家姓鐘的婦人非常喜好,甚至收斂心性,幾次前往茶莊品茶,那茶莊的名字……似乎是陸羽茶莊,你若是能將此女找來,陛下必然欣慰,到時候你便可重獲陛下信任!”
李興聽了大吃一驚,問道:“張公公,您沒說錯吧?讓咱家到京城去找個什么茶莊的女人?這一去一回怕是要一天時間,再加上找尋……”
張苑怒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去咯?”
李興趕緊解釋:“咱家絕無此意,只是找人……怕是太過麻煩,咱家的人都在皇陵,哪里有多余的人手去京城慢慢打探?張公公可還有其它線索提供?說出來,或許能幫忙快速找到人!”
張苑心想,我對京城人生地不熟,出了宮都是跟著陛下和劉瑾走,哪里知道陸羽茶莊具體在什么地方?
他有些不耐煩了:“該提醒的我已經說過了,你自己想辦法,或者你去找更合陛下心意的女人,咱家能提點你的也就這么多……至于你要送咱家的東西,別忘了,以后咱家有什么好事記得你,否則……你自己掂量著辦!”
李興被張苑這一提點,反而更覺困難,他帶著幾分失落到了營地外,手底下的人趕緊迎過來,其中一人問道:“李公公,可是要將人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