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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臨幸錢韓氏,早晨起來神清氣爽。
在去給張太后請安時,他的精神非常不錯,跟張皇后愴然凄楚的神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個死了丈夫,一個死了老爹,母子二人反應截然不同,張太后沒太關注兒子的氣色,也沒精神跟兒子交談,早早便打發朱厚照回去。
此時皇帝儀仗已準備好,朱厚照上鑾駕前,特地將劉瑾叫過來贊揚一番。
“……劉公公,你上來,朕有話對你說!”朱厚照直接將劉瑾留在鑾駕上,準備讓劉瑾陪同一起回京。
劉瑾誠惶誠恐,就算跪在鑾駕上,那也是莫大的榮耀,別人可沒有上鑾駕的資格,他高高興興跪在那兒,等候朱厚照賞賜。
但此時朱厚照更關心的是昨日女子的來歷,還有劉瑾是否再給他找來相似的女人。
鑾駕起行,輕微顛簸和晃動中,朱厚照笑瞇瞇地問道:“劉公公,昨日那婦人你是從何找來?”
劉瑾恭敬地回答:“是老奴從宮外找來,乃是一名……良家婦人,并非出身風塵。不知陛下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哈哈,朕非常滿意!”
朱厚照笑瞇瞇地說道,“這婦人風姿卓越,獨具韻味,只是比起那鐘夫人,還是稍顯遜色了些……不過這樣的婦人,多多益善!”
劉瑾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抬起頭來,臉上滿是為難之色:“陛下,關于此婦人來歷……有件事,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厚照皺眉道:“有什么,直說無妨!”
劉瑾這才湊過去,低聲道;“陛下,這婦人……其實是京中一錦衣衛百戶之妻,昨日老奴想為陛下安排節目,卻未曾想這荒郊野嶺的,根本尋不到人,卻是這名錦衣百戶回了一趟京城,主動將自己的妻子送與陛下,他怕陛下不肯接受,甚至不讓老奴詳細說明,但老奴始終覺得……這件事應如實上奏為妥!”
“哦!”
朱厚照點了點頭,未置可否。
劉瑾心想:“我現在就把事情說出來,即便回頭陛下怪責,那也是錢寧自作主張,跟我沒什么關系。如果陛下真要賞賜錢寧,那我在陛下面前為他邀功,他將來還不得對我感恩戴德?這可是里外不吃虧的事情!”
朱厚照沉吟半天之后才問了一句:“這錦衣百戶,姓甚名誰?回頭讓他來見朕,如此忠心的臣子,朕一定要好好提拔重用才是!“
劉瑾這才知道朱厚照品味獨特,下面將領主動將妻子送上來,他還將其當作忠臣看待,一點正常人的禮儀廉恥之心都沒有。
劉瑾道:“回陛下,此人姓錢名寧,乃已故錢能錢公公之義子,系受錢公公庇蔭才得錦衣百戶爵祿。陛下要召見,等回京城再見為妥,此事不宜張揚!”
“嗯!”
朱厚照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這樣吧,回京城后,來日朕出宮一趟,正好見一見錢寧,以后朕出宮的安全可交由他來負責。”
“朕相信他既然能將妻子送給朕,必然對朕忠心耿耿,遇到賊人來襲,定拼死保護朕的安全!”
劉瑾笑著應下,心里卻在琢磨怎么敲詐錢寧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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