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看了朱厚照一眼:“既然陛下對臣不滿,盡可找別的大臣去,臣對三邊總督之位并無想法。西北乃苦寒之地,就算擁有兵權,但日常所行都是操練和駐防,臣寧愿在江南水鄉為官,可安于家宅,盡享清凈自在。”
師生間又開始杠上,沈溪不會跟劉瑾等人一般事事都順從朱厚照之意。
朱厚照眼睛眉毛又開始往一起皺,最后無奈地道:“算了,先生想怎樣就怎樣吧,原本還想跟先生去西北打一場大勝仗,讓人知道朕的厲害,也讓劉少傅他們知道,他們把持朝政是極其錯誤的行為。”
“但現在聽聞,先生去西北也只是駐防和日常操練,那朕去就沒什么意思了。先生突然回京,應該尚未回府宅吧?先生且先回去,朕明日再傳見先生,到時候朝堂敘話,先生以為如何?”
朱厚照想對沈溪擺臉色,讓沈溪知道他心情很不爽,但話說到最后,還是問起沈溪的意見。
在沈溪面前,熊孩子沒法保持帝王的威嚴,氣勢自然弱了下來。
沈溪道:“臣準備明早便出京,往西北而去。今晚臣會抓緊時間,在京城接連拜訪幾位朝中重臣,若陛下有什么事,最好在這里說清楚。”
“啊!?”
朱厚照有些驚訝,問道,“先生回京,這么快就要走?”
沈溪點頭:“臣回京城,一來是為面見圣上,跟陛下說一說前往西北履職之事,再就是對陛下有所交托,涉及朝政,助陛下執掌大權……”
沈溪說到這里,朱厚照欣喜若狂,因為沈溪所說正是他想要的。
“……之后臣便去拜見馬尚書、劉尚書和謝閣老,問及西北策略……這算是例行拜會,等拜訪完畢便動身前往西北。這也是為防西北有何變故,畢竟如今是臣擔任三邊總制,若動身遲緩,臣在往西北路上邊關就出什么變故,恐后悔莫及……”
朱厚照笑盈盈打斷沈溪的話:“沒事,先生多慮了,西北不是有保國公在嗎?”
沈溪嗤之以鼻:“陛下若真認為保國公可鎮守邊陲,也不至于調臣前往代替他吧?”
一句話,就把朱厚照給嗆了回去。朱厚照搖頭苦笑:“雖然保國公沒多大能力,但矮個子里挑高個,勉強可用吧。早些上路自無不可,但先生就在京城留宿一晚,實在說不過去,朕還想跟先生促膝長談呢。”
沈溪搖頭:“以后君臣見面的機會多的是,不至于為一時分別而苦惱,陛下如今應該勤于政務打理好江山社稷才是。”
朱厚照連連點頭,迫不及待地問道:“先生說的是。對了,先生之前說,讓朕實現掌權之愿,如何個掌權法,先生快說來聽聽,朕想知道如何能將劉少傅等人的勢頭給打壓下去,早些掌握實權,這樣天下間所有的事情皆歸朕支配……先生快說!”
沈溪看朱厚照猴急的模樣,頓時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