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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過著神仙一樣逍遙自在的生活。
每天都在下午臨近黃昏時出門,到宮外豹房過夜,恣意享樂一整夜后,第二天早晨宮門開啟時回宮,白天睡一整天,如果偶爾臨朝也是過了午時,甚至臨近黃昏時在奉天殿或者乾清宮召見閣臣和六部九卿走個過場,然后收拾心情,又準備出宮……
周而復始,就好像上班一樣,每天生活都這么忙碌,至于朝廷有什么事情,他基本不會過問,全都交給劉瑾處置。
豹房建立,隨著劉瑾暗中挖墻角,將宮市的伶人和奇珍異獸往宮外遷移,朱厚照又不喜歡在宮里留宿了。
之前還遮遮掩掩,現在朱厚照出宮門已是大搖大擺,身邊帶著幾十名隨從,大批廠衛暗中保護,而在豹房周圍更是布置有數百名侍衛上直軍的官兵,保護他的人身安全,防止意外發生。
二月初一,朱厚照像往常一樣出宮游玩,直到次日清晨才回到乾清宮寢殿,他正準備叫人送些早點過來填飽肚子然后上榻休息,卻從匆匆趕來的劉瑾口中得知張太后在乾清宮大殿等候他一晚的消息。
“……母后也是,明知道我不在宮里,還留下來等候一晚,有什么事就不能讓身邊的太監宮女傳個話?倒是弄得朕不孝一樣,唉!劉公公,母后還說什么了?”
朱厚照一邊問話,一邊往乾清宮正殿走走。
劉瑾一路小跑跟著,氣喘吁吁地道:“陛下,似乎是關于您大婚之事。此事拖延近一年,也是時候進行最后的遴選了。”
朱厚照翻了翻白眼,不滿地道:“不就是大婚嗎?幾個女人而已,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再說了,之前朕不是讓母后挑選嗎?”
帶著抱怨,朱厚照來到乾清宮大殿,剛從后門進去便見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女人在龍椅后邊的椅子上撐頭休息,朱厚照走過去道:“兒臣跟母后請安。”
一句話,差點兒把半夢半醒的張太后給嚇著了,她驚得渾身一個哆嗦,霍然站起,差點兒摔倒在地。
旁邊侍候著的張苑趕緊伸出手攙扶張太后。
張太后往四下看了看,見到站在身前的朱厚照,心中一定,稍微整理了儀容,然后板起臉問道:“皇兒,你這是往何處去了?”
朱厚照老老實實回答:“回母后的話,兒臣出宮一趟,處理要務去了。”
張太后怒道:“這時候還說瞎話,身為皇帝,有什么要務需要你親自處置?哼,全都是些吃喝玩樂的荒唐事吧!你以為哀家不知曉?劉公公,這都是你縱容的嗎?”
劉瑾“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不已:“太后娘娘,老奴可不敢帶陛下出宮游玩。”
劉瑾這次倒是沒說謊,現在朱厚照出宮他基本不會作陪,每天打理司禮監和西廠、內行廠的事情就精疲力盡,根本就沒工夫理會別的事情。
皇帝出宮自然會有錢寧幫忙打理,有什么事情劉瑾直接問錢寧便知曉了。現在的錢寧,就好像劉瑾豢養的一條狗,對他可以說言聽計從。
張太后一擺手:“罷了,罷了,本宮知道你現在掌司禮監,公務繁忙,不想跟你過多計較。皇兒,本宮在這里等了你一夜,你總得給個說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