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看了看還在表演轉盤子的婦人,道:“陛下說了,今晚要臨幸這女人,你知道怎么辦了吧?”
錢寧笑呵呵地道:“這有多難?過去知會一聲,這樣低賤的女人根本不敢違抗,實不相瞞,其實她……咳咳,沒什么了。”
被劉瑾一瞪,錢寧突然發覺自己話多了。
以劉瑾對錢寧的了解,自然知道錢寧話中是什么意思,這婦人多半來這里表演前,就已經被錢寧享用過了。
劉瑾一肚子火氣,如此不識好歹不論尊卑之徒,注定沒有好下場。
不過他也沒叱罵錢寧,而是下樓緊跟朱厚照而去。
朱厚照就好像趕場一樣,這邊才看過雜耍表演,那邊還有酒宴等著他參加。酒宴參照前宋瓊林宴舉行,與宴之人都穿著進士服,卻沒有一名男子,都是女扮男裝,跟朱厚照探討詩詞歌賦。
這些女子,有的是秦樓楚館中的頭牌,有的則是普通宮娥,還有則是錢寧從外面找回來的伶女……
總之這些女子都認字,而且還能做幾首簡單的詩詞,雖然學問不高,但應付朱厚照已經足夠了。
劉瑾到來時,朱厚照正大笑著將一名貌美如花的男裝女子抱在懷中,朱厚照隨即看到劉瑾。
“劉公公,你跟來作何?”朱厚照不解地問道。
以前朱厚照出宮,根本不會說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是藏匿身份,防止在宮外有什么危險。
但現在他已經無所顧忌,完全把豹房當成自己的行在,這里的人都知道服侍的是什么人,明白得罪皇帝只有死路一條。
劉瑾道:“陛下,老奴為您送來紋銀八萬兩。”
錢寧跟在后面,心里嘀咕小皇帝是否會當眾喝斥,誰曾想劉瑾的話似乎正合朱厚照的心意,眉開眼笑道:
“甚好甚好,正好朕準備打賞這些文采斐然的新科進士,先拿兩百兩銀子出來,朕準備從中選幾名才華橫溢的才子先行打賞。”
朱厚照在豹房玩得如魚得水,并不是單純靠皇帝的威懾力,主要還是他那雄厚的財力,要知道強迫和自愿,這其中的分別對朱厚照來說感受截然不同。
偶爾強迫一兩次或許還算是消遣,但每次都強迫,就算女子不反抗只是哭哭啼啼,他也會覺得很掃興,但有了金銀珠寶作為賞賜,這些女人對他那是發自內心的恭維和巴結,每次都能以最完美的姿態服侍他。
宮中的內庫掌握在張太后手中,朱厚照沒法從母親手里要錢打賞,戶部那邊更不可能拿錢給他吃喝玩樂,因此只能靠劉瑾和錢寧為他提供銀兩。
劉瑾當即讓人將銀箱抬了進來,當箱蓋打開白花花的銀子露出來,莫說是那些身著進士服的女子看得怦然心動,就算是朱厚照也是眼前一亮。
這銀子,可是朱厚照當太子時求之不得的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