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說沈先生已經到了居庸關?那他不是很快就會回到京城了?”
劉瑾先是一笑,隨即面帶些許疑惑之色,試探地道:“話是這么說,但聽聞沈大人到居庸關已有五六日,到現在依然未動身返回京城。”
“嗯!?”
朱厚照神色滿是不解,他打量劉瑾,問道,“劉公公,你的消息確實嗎?朕讓沈先生回朝擔任兵部尚書,他應該著急赴任才是,為什么會選擇在居庸關逗留?”
劉瑾看出來了,遇到跟他和沈溪有關的事情時,朱厚照選擇相信沈溪,而不相信他的話,僅僅這一點他就對沈溪恨之入骨。若真的是信口誣陷還好,但這次劉瑾明知道這件事千真萬確,依然被朱厚照懷疑。
劉瑾道:“老奴不敢信口胡言,請陛下明鑒,老奴聽說這么件事后,便過來跟陛下問詢,是否西北有什么緊急戰事,以至于沈尚書不肯回京,若實在邊塞危急,老奴希望能有所防備,早些下令京師戒嚴……老奴一心為大明社稷安危著想啊!”
朱厚照皺眉:“聽你這么一說,倒像是真有這么回事似的!這樣吧,朕派人問詢一下沈先生,看看到底是否西北出了變故,你這邊別多想,不管前方如何,都跟你沒關系,有沈先生在,不管是三邊還是宣大絕對會安然無恙……”
說到這里,朱厚照繼續往院子里走,嘴上小聲嘀咕,“莫非朕讓沈先生回來,那些韃靼人得知后,知道我大明在西北最大的屏障沒了,于是派兵南下騷擾?若是如此,真應該讓沈先生留在西北才好。”
劉瑾聽到這話,氣得直跺腳,恨不能將沈溪挫骨揚灰,但奈何他拿沈溪沒轍,就算他可以只手遮天,但要處置一個兵部尚書,必須要有皇帝的準允才可,他算是看出來了,要讓朱厚照處置沈溪,簡直比登天還難。
劉瑾喃喃自語:“氣煞我也,前面有個司馬真人,后面有個沈溪,都要跟咱家作對,咱家不信,你們能為陛下寵信到何時!”
這邊還在抱怨,錢寧走了過來,聽到劉瑾自言自語,不敢靠得太前,老遠問道:“公公,您面圣后,可把要說的事情說完了?”
劉瑾側目打量錢寧,想到錢寧也是皇帝身邊的寵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有將錢寧一并拉下馬來治罪的打算……他眼里容不下任何得到皇帝寵信之人。
劉瑾問道:“把人送走了?”
錢寧最大的特點就是機靈,他年紀不大,但在揣摩人心上,比之劉瑾不遑多讓,看出來自己很可能會成為劉瑾的心腹大患,一直以來都拿對父親的態度對待劉瑾,見面磕頭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看出劉瑾對司馬真人有成見,錢寧趕緊道:“人剛送走,這司馬真人不識相,居然用一些蒙騙市井之人的手段欺騙陛下,說什么靈丹妙藥,分明是想陛下調他去外地公干,這樣他就可以在地方招搖撞騙,那些地方官少不得對他有所巴結……”
劉瑾聽到這話,心里舒服了些,道:“既然你知道此人為不入流的江湖術士,怎不對陛下提醒?”
錢寧一臉委屈:“小人人微言輕,哪里有資格在陛下面前造次?公公,要不咱想個轍,讓此人死在前往終南山求藥的路上,從此后銷聲匿跡?”
劉瑾聽到這話,多少有些意外,連他都沒想出這么絕的主意,錢寧已經先一步幫他想到了。
劉瑾冷著臉問道:“誰去?”
錢寧媚笑道:“當然是小人派人去,不敢讓公公您費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