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母親,謝韻兒陪著沈溪回到正堂,才難掩心頭的悲傷,嚶嚶而泣。
沈溪道:“你是為家里著火的事情傷心?”
“嗯。”
謝韻兒點頭,“是妾身不好,沒有幫相公看好家。”
沈溪默默點了點頭,走到大廳門口看了幾眼,見下人們都自動退下了,這才關上房門,回到謝韻兒身邊,小聲說道:“如果說這把火是我找人放的,你會不會覺得心里好受些?”
“啊?”
謝韻兒沒想到結果跟她懷疑的差不多。
沈溪不想隱瞞妻子,畢竟夫妻同床共枕,就算隱瞞天下人,也沒有必要讓發妻一直擔心,于是耐心解釋:
“這把火確實是我讓人放的,而且找的是我們自己府上的人,由小山和朱鴻負責,所以在哪里放火,如何才能最大程度保證不傷人命,這些只有安排他們來做我才能放心,甚至我還派人跟朱老爹交托,讓他提前安排人手防備。”
“好了,這件事你知道就好,不能外傳,以后也不要再說,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波瀾。你只管安心做好災后重建便可……”
謝韻兒愣在那兒,不知如何回答。
沈溪輕輕蹲了下來,雙手撐在謝韻兒膝蓋上,微微抬起頭看向妻子:“或許是我安排不當,讓你這些日子擔驚受怕,我向你道歉,不過我對你承諾,這次我回京會多顧著家里,除非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否則不會離開家門,你們不用再顛沛流離,日夜擔驚受怕……”
“這些年來,我最虧欠之人,其實便是你和黛兒、君兒她們,家里幸好有你打理,我才能安心在外做事!”
沈溪對謝韻兒抱有一種極大的感激,讓謝韻兒悲喜交加。
之前謝韻兒一直擔驚受怕,知道這把火是沈溪安排所放后,便徹底安下心來,她起身把沈溪扶起,然后按到椅子上坐下,柔弱的嬌軀偎入丈夫懷中,然后側過頭癡癡地看著沈溪,眼中柔情似水,映襯著她香腮邊的淚水,讓人分外痛惜。
恰在此時,朱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老爺,您回來了?謝老爺在外求見,您見還是不見?”
朱山可不懂什么叫壞人好事,只要她覺得沒問題,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便把夫妻間親密無間的氣氛破壞無遺。
沈溪只能暫停跟謝韻兒的親熱,連進去跟家里女眷相見都顧不上,只能先去看看謝遷何事上門?畢竟兩人才分開不久。
沈溪起身整理好衣衫,對門口的朱山道:“過去跟謝閣老說一聲,請他直接進府到書房一敘。”
雖然沈溪對謝韻兒坦誠了家中著火真相,但卻不會告之謝遷……謝遷做官有了動力,人生有了方向,完全是這把火所致,沈溪不想讓謝遷知道他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