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攤攤手,顯得很冤枉,自己邀請吃頓飯在謝遷這里看起來都是罪過了。
送謝遷出門時,謝遷回過頭,皺著眉頭問道:“你小子真的沒有對付劉瑾的良策?”
沈溪露出自信的笑容,寬慰道:“閣老,我等何必跟劉瑾爭一時長短呢?”
“哼哼,再不爭,連你的小命都未必保得住……你以為自己失勢,劉瑾會放過你和家人?”謝遷怒氣沖沖地道。
沈溪正色回答:“如今劉瑾自以為找到對付我和我所推行國策的方法,得意洋洋,卻不知由始至終他都占據主動權,而且他現在只能審查兵部弊政,對于國策仍舊沒有話語權,我要征調兵馬根本無需跟他打招呼!一切盡在掌控!”
謝遷皺眉:“你不怕他上門挑釁?”
沈溪笑著搖頭:“就算他沒得到陛下授權,難道就不會到兵部來挑釁?或者說,劉瑾是那種遵循朝廷規矩之人?”
謝遷仔細一想,劉瑾胡作非為慣了,根本不會顧忌什么朝廷規矩,之前把朝臣召到皇宮午門前跪著,甚至把人打死打傷,到最后屁事沒有,事情不了了之。
劉瑾連朝臣都敢隨便打,莫說去兵部衙門搗亂了。
沈溪又道:“讓劉瑾以為掌握一切,倒也不錯,如此我做事更方便些。閣老不必擔心,我會小心謹慎行事,絕不會亂綱常投閹黨……朝中自有清流在,而這一切都要以閣老馬首是瞻,學生不過跟在您鞍前馬后做一點小事罷了!”
謝遷一抬手:“少給老夫戴高帽,你有本事就跟劉瑾斗,老夫知道此人陰險狡詐,深得皇帝器重,自問不是他對手,還是你來迎戰為好!”
沈溪更顯自信:“既然閣老對學生寄予厚望,是否也要給予相同的信任呢?”
謝遷皺皺眉頭,最后嘆了口氣:“行,那這件事就交給你,有得你折騰吧!”
……
……
沈溪終于把謝遷打發走,自己也覺得頭疼。
“……不但要對付劉瑾和小皇帝,還要應對來自謝老兒和朝中清流名士的質疑,這樣瞻前顧后也未免太累了吧?難道你謝大學士就不能讓我消停些?”
對于謝遷遇到事情就上門來沈溪其實有些不滿,因為謝遷是長輩,見面便拿出高高在上教訓后輩的姿態,讓沈溪覺得自己完全放不開手腳做事。
前有劉瑾后有謝遷這兩道枷鎖,讓沈溪倍感壓抑。
送走謝遷后,沈溪沒有留在家中吃飯,也沒有去兵部看看究竟是個什么情況,而是帶著馬九等侍衛前往城中一處宅院會見云柳。
這個宅院位于仁壽坊,臨近中城兵馬司,距離東廠、豹房、順天府和大興縣衙都不遠,是沈溪名下的情報組織的一個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