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正在家中睡覺,天色剛剛亮就有人前來敲門,等見到來者,劉瑾嚇了一大跳,居然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戴義親臨。
平時劉瑾跟戴義的關系不那么好,在于戴義此人是個兩面派,在劉瑾和張苑之間搖擺不定。
劉瑾一直對戴義把持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的位置不滿,因而從來沒把戴義當作自己人,平時見了戴義都是當做奴仆使喚。
劉瑾打量一臉苦色,額頭上滿是血污的戴義,皺著眉頭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戴義哭喪著臉,凄切說道:“劉公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嗚嗚,實在是說來話長……”
這時候戴義還在賣關子,劉瑾簡直想拍這家伙一巴掌,但劉瑾終歸還是耐住性子,問道:“何事驚惶?難道宮里出什么事了?”
劉瑾首先想到的,是皇帝可能有什么危難,比如說生了急病,或者是被人刺傷等等。
戴義咧著嘴,好似哭喊一樣說道:“陛下昨日傍晚出宮,至今未歸。”
劉瑾聽到這話,微微吸了口冷氣,腦袋往后一縮,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心里卻琢磨開了:“這算什么大事不好?皇帝出宮難道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么?“
但他又想到可能會有一些他沒察覺的問題,于是又問:“陛下昨日傍晚出宮后,可是跟著沈之厚往宣府去了?”
劉瑾最擔心的事情,不是皇帝夜不歸宿,因為朱厚照幾乎是天天夜不歸宿,他怕的是被沈溪給拐跑,若朱厚照去了宣府,他沒法把人追回來。
劉瑾了解朱厚照的性格,這是個做事風風火火的少年天子,當初朱厚照尚是太子時,就跟著他一道南下,天南地北游歷一圈,至于朱厚照最后是怎么回到京城的,到現在劉瑾都不是很清楚。
戴義被劉瑾問得一愣,發現自己跟劉瑾所說根本不是一回事。
“劉公公,您說的什么跟什么啊……難道您的意思是……陛下跟著兵部沈尚書出征了?”說到這兒,戴義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劉瑾用尖銳的嗓音喝問:“你連陛下去了何處都不知,到咱家府上來發什么瘋?你且說,為何要到咱家這里?”
戴義這才回歸本來的問題,哭喪著臉道:“劉公公,昨日陛下出宮去了豹房,到現在還沒回去,太后娘娘今日一大清晨在交泰殿外等候,恰好發現這個秘密,逮著不放,這會兒怕是咱們都跑不掉……”
劉瑾氣急敗壞地指著戴義的鼻子,破口大罵:“混賬東西,你們沒看好陛下,跟咱家有什么關系?”
戴義委屈地道:“怎能沒有關系?太后娘娘怕這件事傳揚開,下令封口……”
劉瑾聽到這話,眼睛瞪得溜圓,怒不可遏:“好你個姓戴的,感情你上門來,是故意讓咱家知道這件事,陷害咱家吧?”
戴義趕緊否認:“劉公公多心了,這是太后娘娘親口吩咐的……太后娘娘讓鄙人出宮請劉公公您回宮去見駕,您不會以為是鄙人給您使絆子吧?”
劉瑾還真覺得是戴義故意使絆,咬著牙,厲聲道:“哼,回頭再跟你算賬!”
說完,他顧不上跟張文冕和孫聰等人商議,收拾整齊便跟戴義一道進宮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