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咱家再作思量,咱家就不信沒有別的解決辦法,只要這件事姓沈的小子不鬧騰,就沒人敢跟咱家作對!”
劉瑾打量孫聰,道,“你趕緊想辦法,咱家一定要有個兩全其美的對策才行!”
……
……
劉瑾給孫聰出了難題,也給自己出了難題。
而沈溪在這件事上,完全抱著輕松自如的姿態,事到如今,他已經有一種隔岸觀火的感覺。
無論最后劉瑾把事情折騰成什么樣,都落不到好處,這在于能面圣的不單單是劉瑾他一個人,現在小皇帝住在宮外,門禁不嚴,沈溪自己隨時可以面圣,這就讓事情出現很多變數。
“劉瑾如今無法控制全局,以為可以跟之前懲戒那些暗中告狀的大臣一樣,連一個三朝元老的兵部侍郎都隨便打,死幾個正五品以下的官員都沒人計較?現在兵部地位幾乎可以跟司禮監平起平坐,你憑什么以為自己能控制全局而不被我攻擊?”
沈溪在這件事上,擺出一副防守反擊的姿態,一旦出手務求要讓劉瑾萬劫不復。
沈溪回到兵部,兩位侍郎熊繡和何鑒都在。
早些時候,沈溪已將宣府地方虛報戰功的事情告知二人,他們正在等沈溪面圣后的反饋。
熊繡對劉瑾可說恨之入骨,見到沈溪立即出言詢問:“沈尚書,您此番面圣,可有對陛下據實以陳?卻不知姓劉的閹人如何解釋?”
沈溪道:“本官并未直接向陛下陳述地方惡習,只是提出心中懷疑,讓陛下派人求證。”
熊繡握緊拳頭:“如此事情便容易許多,既然沈尚書公事繁忙無法親自前往宣府,那就由老夫代沈尚書走一趟,必將此事查得一清二楚。”
沈溪搖頭:“陛下讓劉瑾派人負責調查。”
“什么!?”
聽了沈溪的回答,熊繡很不滿,連聲怨責:“助紂為虐,助紂為虐!這不是賊喊捉賊嗎?沈尚書,難道你就沒去跟陛下爭取,讓兵部徹查此事?”
何鑒卻沒有熊繡那么激動,安慰道:“熊侍郎請稍安勿躁,這件事自然會有沈尚書出面解決,您這么大動肝火不是個辦法……”
熊繡怒道:“那老夫該如何?眼睜睜看著姓劉的閹人只手遮天?老夫不甘,實在不甘心啊!”
沈溪對熊繡的言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在他看來,熊繡并不是那種非要跟閹黨死斗到底的文臣,這個人見利忘義,之前其執意彈劾前上司馬文升,沈溪便對此人有不好的觀感。
沈溪看來,熊繡之所以對劉瑾如此仇視,只是因劉瑾在午門外打了他一頓用以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