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溪舉薦劉瑾當監軍,完全是順水推舟。
朱厚照對沈溪的用人能力從不懷疑,想了想問道:“沈先生舉薦的兵部郎中,莫非是前翰林院學士、詹事府王詹事的兒子吧?”
“正是。”沈溪行禮。
朱厚照點頭:“王詹事乃朕先生,且這個王守仁,跟朕有一定淵源,當初京師保衛戰時,朕便覺得他能力不俗,真可謂名門貴子,如今連沈先生也欣賞此人,看來確實值得一用……朕會無條件相信他,希望他為大明建功立業。”
沈溪微微施禮,做出領命的姿態。
“另外。”
朱厚照打量劉瑾,搖了搖頭,“劉瑾,你辜負朕對你的期望,朕本要殺了你,但現在朕希望你戴罪立功,便讓你隨同兵部王郎中去宣府跟韃子一戰,如果你得勝歸來,那朕就既往不咎……否則,你干脆提頭來見吧!”
劉瑾對沈溪恨之入骨,但對朱厚照卻非常恭維,繼續磕頭道:“老奴謝陛下不殺之恩……老奴定會為我大明鞠躬盡瘁,將韃靼賊人腦袋提來,若不成,老奴也無面目回來面圣。”
朱厚照看起來對劉瑾態度惡劣,但在沈溪眼里,卻知道皇帝無殺劉瑾之心,甚至連懲罰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沈溪心想:“換了我也一樣,有人幫我處置朝事,對我忠心耿耿,可以高枕無憂吃喝玩樂,就算此人做錯一點事,我也不至于將他殺了,最多嚇唬一番,小懲大誡。”
朱厚照目光中滿帶熱切,望著沈溪問道:“沈先生,不知你對這次宣府戰事有何看法?這可關系到朕的顏面,如果這一戰打不好,那別人都會笑話朕……如果此戰得勝,而且是殲敵數千的大勝,別人便不會記得上一戰到底是什么戰果……”
沈溪道:“回陛下,若一次要取得殲敵數千的勝仗,怕是沒那么容易。”
朱厚照非常失望,問道:“難道就沒別的辦法嗎?朕畢竟已下旨要在京中舉行慶祝凱旋的大典,若出爾反爾,旁人還是會笑話朕。”
沈溪嚴肅地道:“戰爭的結果,并不是為維護陛下的面子,而是為我大明千秋基業,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接下來一戰得勝,且讓達延汗部遭受重創,哪怕殲敵數量不多,這場慶典也可以舉行,只是將筑京觀的儀式取消便可。”
“有道理,有道理!”
朱厚照終于釋然,笑著說道,“筑京觀只是慶典的一部分,取消自無不可,哈哈,還是沈先生想得周到。”
“劉瑾,這次朕能否一洗憋屈,就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如果你再跟朕玩虛的,朕立即讓你從這個世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