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遵從自愿的原則,但其實就是強迫。
謝遷根本不給沈溪考慮的機會,直接讓沈溪看過內容便讓他在奏本上署名。
這奏本上是否有沈溪的名字,差別很大。
朱厚照對沈溪異常推崇,甚至到了盲從的地步,如果彈劾的奏疏上有沈溪的名字,引起朱厚照的重視或許事情就成了,否則,連絲毫成功的希望都看不到。
謝遷見沈溪仔細看文稿,帶著幾分志得意滿,問道:“現在,你說說這參劾閹黨的奏本,有何不足之處?”
沈溪將文稿遞還謝遷,意興闌珊:“基本上還不錯!”
“你說什么?”
謝遷老臉橫皺,不知道是不是幾天沒洗過,上面有些斑駁的顏色,“你這話是何意?”
沈溪回道:“既然是謝閣老跟諸位重臣商議出來的奏疏,必然參考過各方意見,博采眾家之長,我能做何評價?自然只能說還不錯……”
“哼哼!”
謝遷不滿地問道,“僅僅是還不錯?你或許該給出更高些的評價……當然,這奏本經手之人不多,如果你覺得實在不妥,老夫會聽從你的意見!你以為老夫是那種油鹽不進的人嗎?”
沈溪心想,誰是誰知道!不過臉上卻不動聲色,他微微搖頭:“我真沒什么意見,充其量,我不過是在這份彈劾閹黨的奏本上題個名字罷了,具體落實,還要靠謝閣老跟朝中諸位大臣。”
“這件事我不會參與,之前我找陛下說及彈劾魏彬之事,已惹來陛下不悅,若非據理力爭,怕是陛下會駁回太后的懿旨。”
“謝閣老應明白,朝中大事,最終還是要看陛下的意見,若陛下覺得受到參劾的幾位大臣不應退下,那就算這些人跟劉瑾有關,也不可能損傷他們一根毫毛……再說了,沒有劉瑾主持大局,這些人對朝政會有多大影響?”
謝遷抬手打斷沈溪的話,重申了一句:“老夫做這一切,全是為斬草除根!”
沈溪很想問,到底是斬草除根重要,還是跟皇帝保持一個融洽的關系更重要?
這個問題異常尖銳,沈溪知道謝遷不會在此事上妥協,說白了經歷三朝的謝遷有自己的驕傲和堅持。
沈溪道:“若謝閣老沒別的事情,學生告退了,兵部還有緊急軍務需要處置!”
態度已經表明,沈溪不想再跟謝遷廢話。
謝遷蹙眉想著心事,聽到沈溪的話后,道:“說到軍務,之前你提出派京畿兵馬往援宣府,老夫還未跟你商討過呢。”
沈溪一陣頭疼,他實在不想跟謝遷糾纏不休,朱厚照那邊已經應允,沈溪不可能為了謝遷的意見上書皇帝,再說見朱厚照可不容易,每次面圣都會給他帶來不少麻煩,有些事情能免則免。
沈溪道:“閣老有什么事,盡管說,但學生這里提醒一句,很多事已為陛下定奪,怕是沒有機會改變。”
“你是向老夫施壓嗎?你以為老夫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