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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苑以前不清楚一個權宦能做到什么程度,不過在有劉瑾做榜樣后,他對于宦官所能達到的高度有了新的認識。
就好像從司禮監往外帶奏本這件事,他就是跟劉瑾學的。
張苑做事有個判斷標準,既然劉瑾可以做,那我自然有樣學樣,誰阻攔我就是覺得我不如劉瑾,是看不起我。
戴義讓人把跟宣府戰事相關的奏本裝箱,滿滿兩大口箱子,張苑看到后心里發愁。
“就算去找我那侄子,他也未必能把這些奏本都看完,到底不是神仙……不過相信他以前已把這些奏本大致看過,就算帶去后一本不看,他也應該能對宣府前線的情況做一個總結!嗯,之前去見我那侄子實在是英明至極,有了他幫忙,我做事順利許多!”
張苑讓司禮監派出幾名雜役太監抬著兩口箱子,跟他一起出宮。
到了午門,在這兒值守的侍衛想阻攔,但此時的張苑可不好惹,他瞪著眼喝斥:“你們知道這些奏本是誰要的嗎?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侍衛都知道張苑如今得勢,不敢忤逆,但他們不能讓太監隨便出宮,便上來幾人幫忙,代替那些個太監,抬著箱子一路從午門到了大明門,然后裝進張苑馬車。
裝箱完畢,張苑鉆進馬車,下令車夫往沈府而去。
到了沈家大門前,時間已臨近子時,張苑下車后上前敲門,過了半晌,朱山出來開門。
朱山上下打量張苑,問道:“你怎么又來了?”
朱山雖愚鈍,但認人的本事還行,見過一次面,就算不知來歷,也記得何時見過,她清楚這個人早些時候來見過沈溪,那時她還對什么是太監有些好奇,等問過身邊的姐妹才知道,原來太監跟普通男人有所不同。
張苑惱火地責罵:“你這下人,好生無禮,知道咱家是什么人么?居然敢用如此口氣跟咱家說話?咱家是來見你家老爺的!”
朱山心中疑惑,畢竟張苑說話聲音跟普通人大不相同,公鴨嗓明顯,而且說話自稱和口吻都很霸道,這是她很少接觸的類型。
就在朱山想一口回絕,把這個人擋在門外時,后面走出一名家仆,那家仆是沈府門房,名叫馮恒,上前來行禮,道:“這位公公有禮,是否需要為您進去傳報我家老爺?”
“哼,總算出來個會說話的……咱家午夜前來,不向你家主人傳報還能如何?哦對了,叫幾個人出來,把這幾口箱子抬進院子!”
司禮監的雜役太監出宮門時就被侍衛趕了回去,張苑身邊只帶了個車夫,沒法把幾口箱子抬進沈府,只能讓沈家下人幫忙。
朱山見那車夫艱難把兩口箱子挪到地上,不屑一顧:“這有何難?”
說完,朱山走過去,將一口箱子舉起,扛在肩膀上,隨即她一踢腿,另一口箱子就好像輕若無物,平地而起,準確無誤地落在她另一側肩頭。
這畫面,將張苑看得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