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見沈溪,卻不知何處能找到人,便先去了軍事學堂。
此時軍事學堂內只有幾名侍衛值夜,得知沈溪不在,張苑徑直去了沈溪府宅,到沈家門前一問,沈溪不在家。
張苑有些泄氣,但還是馬不停蹄趕往兵部,這一路將他折騰得不輕,等到了兵部衙門,方知沈溪依然不在。
“嘿,這小子到底去了何處?難道他在京城里還有別的窩不成?”
張苑心里多了幾分好奇。
照理說沈溪只能在這三個地方歇宿,但他想到京城一些官員,都在東、西長安街上有自己的臨時宅邸,小聲嘀咕,“沒聽說我這侄兒有什么別的住所,這可稀罕了,除非他在外面養了外室,這會兒正逍遙快活呢。”
想到這里,張苑心里不平衡了,因為沈溪擁有并享受的東西他卻無法消受,就算有了權力很多事也無法改變,心里自然不爽。
本來他應在兵部這邊留個話,人直接回去,但他覺得不忿,想到夜已深,回家后指不定錢氏在何處風流,反倒惹一肚子的閑氣,便失去歸家的心思。
“這會兒,那婆娘多半不會安安分分留在家中等我,指不定在外面誰的屋里,我別自討沒趣了,不如待在兵部衙門等我那侄兒過來……我倒是想當面問問他,到底還有什么地方可去!”
張苑賭氣留在兵部衙門等候,反正他打著皇帝使節的名頭,說代天子找沈溪傳話,沈溪不在,他非賴著不走,也沒人敢過來驅趕。
張苑本來坐在大堂等候,不知不覺倚著椅子打起了瞌睡,后來實在受不了,于是叫人扶著他去了供兵部官員休息的簡陋房間,將就對付一晚上。
等第二天清晨知道沈溪到衙門點卯后,張苑翻身起床,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便找沈溪“算賬”。
此時沈溪神清氣爽,正如張苑猜想的那樣,他剛從惠娘那邊回來,前一夜根本就沒回府宅。
沈溪見到張苑,多少有些好奇,他沒想到張苑居然會留在兵部衙門這邊等他。
張苑仿佛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故意湊上前,不無詫異地問道:“沈尚書這一夜未歸,怕是尋歡作樂一晚上吧?”
身為一個太監,心里不爽,可不會試圖遮掩什么,就算是當著兵部一些官員的面,他也絲毫不客氣,說話透著一抹陰陽怪氣。
沈溪上下打量張苑,不想聲張,一擺手道:“想不到張公公駕臨……這一大清早就遇到貴人了。”
張苑冷笑不已:“貴人可不敢當,在你眼中別是賤人就好。咱家本是替陛下前來傳旨,結果到處都尋不到你人……沈尚書,咱可要進內堂好好說道說道。”
沈溪板起臉來:“張公公有什么話,在這里直說便可,若陛下有什么旨意讓你傳達,這會兒見面了你還敢有意怠慢不成?”
“你!”
張苑本以為自己拿住沈溪的小辮子,可以肆意妄為。
但他卻不知,越是他囂張得意,不可一世,沈溪越不想跟他糾纏太深,最好是敬鬼神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