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寧心里不是個滋味,暗自揣度:“哎呀,不會是陛下安排這家伙的差事,他卻將事情推到我頭上吧?”
因不知道張苑用意,錢寧不好隨便下定論,以他想來,將捷報傳遍九城,總歸沒大錯,畢竟這是朱厚照登基以來第一場像樣的勝仗,必然要好好宣傳一下,如此朝野才會認定朱厚照是個圣君明主。
錢寧笑道:“張公公不說,在下都不記得了……那行,在下這就出宮去,張公公保重,回頭見!”
說完,錢寧一擺手,示意身后那一撥錦衣衛跟他走,這樣才有充足的人手調用……他的想法比張苑更為復雜,心里琢磨著怎么趁此機會到京城那些個衙門,尤其是順天府治下衙門傳報時撈取一筆好處費!
“平時少有在這些衙門行走,現在終于尋到良機,還不趁機撈上一筆?正好讓他們見識一下我錢寧的威風!”
錢寧走后,張苑嘴角浮現個冷笑,嘚瑟地自言自語:“什么寵臣,根本就是個傻子,這么說他都相信……這種事還用得著你去傳報?不過這樣也好,人走得遠遠的才不會跟咱家搶功,回頭咱家就跟陛下說已派人通傳,至于你幾時能過來,看你手頭事情完成如何!”
……
……
身處兵部衙門的沈溪,收到宮里傳來的面圣通知。
謝遷離去后便無音訊,以沈溪判斷,首輔大人應該是去聯絡禮部和刑部兩位尚書,準備一下入宮后的說辭。
過了約半個時辰,皇宮那邊又派人前來通知,沈溪知道,自己不進宮不行了,他不能老留在兵部衙門等謝遷回來。
此時宣府前線遲遲沒有戰報傳來,除了劉瑾派出的信使送來捷報,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沈溪實在難以判斷,前方出了什么狀況。
以沈溪猜想,這一戰十拿九穩,畢竟孫秀成主動放棄宣府軍權,王守仁和胡璉領兵作戰能力不俗,這可是經過歷史證明的。
唯一的顧慮是王守仁和胡璉都第一次帶兵,經驗有所不足,加上自三邊調來支援的兵馬未到位,這場仗主要還得看王守仁和胡璉臨場發揮。
沈溪派人通知兵部主要官員,除了兩位侍郎外,即便是各司郎中也需進宮面圣。
熊繡和何鑒先行帶人進宮,他延后一步出發,又過了差不多一刻鐘也沒等到人,沈溪無奈之下剛要準備啟程,謝遷帶著刑部尚書屠勛過來,二人行色匆忙。
因為刑部衙門不在大明門兩側,使得謝遷去刑部,來回這一趟比較辛苦。
謝遷見沈溪一身朝服,當即擋住去路,問道:“你作何去?”
沈溪道:“自然是入宮面圣。”
謝遷顯得很不耐煩:“這會兒入宮,不是去瞎胡鬧嗎?你這邊可有收到宣府戰報?”
沈溪遺憾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