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冕道,“克明兄不如多派人去城外找尋,總好過于在這里吹毛求疵來找在下言語中的毛病!”
雖然是孫聰舉薦張文冕到了劉瑾跟前做事,但現在張文冕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想把孫聰踩到腳下。
劉瑾惱火地道:“咱家剛回朝,就發生這檔子事,若非陛下只是臨時找咱家解決問題,恐怕還以為乃專門針對咱家而為。不過即便如此,咱家很可能就此失去對廠衛的控制,咱家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這樣吧,克明你負責處置此事,至于炎光……你先將題奏過目,接下來幾日,咱家和克明都沒時間看題奏,這部分差事全部交由你負責!”
劉瑾選擇讓孫聰辦差,意味著劉瑾最終還是覺得孫聰說得有道理。
也就是說,劉瑾權衡之后覺得張氏外戚做這件事的可能性比較大,沈溪和謝遷在這事上得益太少,根本就沒必要摻和進來。
張文冕最初有些不滿,但劉瑾安排他批閱奏本,甚至有行宰相之權的指示后,張文冕內心不由激動起來。
手上有了權力,意味著財源滾滾,飛黃騰達可期。
……
……
朱厚照一直在宮內等候消息,但一直到日落時分,都未曾有關于鐘夫人的只字片語傳到宮里。
“這兩個狗奴才,實在不可理喻,把人給朕看丟了也就罷了,讓他們出去找人,現在連點消息都沒送回,是篤定朕不會砍他們的腦袋是吧?”
朱厚照很惱火,但他有氣沒處撒,只能在那兒干瞪眼。
不多時,小擰子從外面進來。
朱厚照厲聲喝問:“小擰子,說,那兩個狗東西有帶回消息來么?”
小擰子戰戰兢兢回道:“陛下,張公公派人回來傳話,鐘家人已舉家逃走,跟鐘夫人一樣,目前下落不明!”
“這……這怎么可能!”
朱厚照怒火中燒,但凡被他看到的東西,全被他丟到地上去了。
此時朱厚照世界觀徹底崩塌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勤政愛民的圣明君主”,但他從鐘夫人身上看到,原來自己已成為被人厭棄的昏君,甚至為了逃避他,鐘夫人能舉家遷徙兩次,而且這次還是在他嚴密監控下逃走的,無異于給了他一個狠狠的耳光。
小擰子不敢回話,只能站在那兒低下頭,反正所有事情都跟他無關,他也不怕朱厚照派他去找人,因為誰都知道他不過是個沒用的近侍罷了。
朱厚照發了一會兒火,最后看著小擰子問道:“現在鐘家人跟著一起逃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逃避的人,就是朕?”
小擰子瞪大眼,回答不出朱厚照的問題。
“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