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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府正堂,劉瑾換上太監的衣衫,準備乘轎回宮。
這會兒就連劉瑾也沒有隨時去豹房面圣的資格,只能通過安插在豹房的眼線隨時關注朱厚照的一舉一動。
劉瑾有些心急,出宮一天,司禮監那邊積壓的奏本不知有多少,他得趕緊回去批閱完,不然明天的事情就處理不過來了。此外他還得安排手下做事,并把當天官員和商人送來的賄賂整理妥當,再派人去私宅收銀子藏銀子。
劉瑾在正堂坐下,剛拿起茶杯,孫聰便帶人進來了,連忙將手里的茶杯放下。
江櫟唯見到劉瑾,躬身行禮:“卑職江櫟唯,見過劉公公。”
“哼哼!”
劉瑾見到江櫟唯,有些氣惱,心想,此人曾刺殺我,現在居然有膽到我面前來,真是恬不知恥。
江櫟唯見到劉瑾這副生人勿進的態度,以為對方故作清高,直接雙膝彎曲,“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磕頭道:“卑職參見公公。”
劉瑾冷笑不已:“喲,這是什么禮數?你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居然直接跪地?若是拜咱家的話,可要趕緊起來,咱家如今身體不錯,尚未到魂歸西天的時候!”
這話說出來,已是非常不客氣。
江櫟唯怎么都沒想到劉瑾說話如此刁鉆刻薄,只能強壓心中的恐懼和疑惑,低聲下氣地說道:“公公乃九千歲,卑職見到您能跪拜,是卑職的福氣。”
雖然江櫟唯的話毫無誠意,但劉瑾臉上的怒氣始終消了些。
“咱家可不是什么九千歲,都是坊間人污蔑咱家,說咱家擅權,你身為朝臣更應該知道分寸,能聽那些人胡說八道?起來吧!”劉瑾厲喝道。
江櫟唯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他本想跟孫聰站在一起,但見孫聰有意往旁邊走了幾步,似乎不屑于跟他為伍。
江櫟唯心里更為生氣:“你孫聰不過是六品官,居然看不起人?”
劉瑾道:“炎光說,你一心要求見咱家……說吧,你見咱家有何目的?”
“回公公的話。”
江櫟唯恭恭敬敬地說道,“卑職曾受一人污蔑,以至丟官去職,后來借外戚之手才重獲官位,但外戚跟公公您為敵,甚至想讓卑職污蔑公公,卑職一怒之下便離開外戚,想投奔到公公您手下做事……”
“免談!”
劉瑾伸手打斷江櫟唯的話,道,“咱家身在大內,知道什么是忠君體國,兩位國舅如今可是朝廷股肱之臣,你的話,咱家一句都不想聽,以后也休要提及!若再說這種混賬話,別怪咱家對你不客氣!說,你有何目的?”
江櫟唯滿臉都是苦惱之色,他終于明白,想挑唆劉瑾跟外戚的矛盾,沒有任何好處,劉瑾不會聽他胡謅。
江櫟唯終于將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出來:“實不相瞞,卑職跟兵部姓沈的那位有仇,務求除之而后快,但苦于其權勢滔天,不得機會……知道公公將他當作心腹大患,便來請求您老人家給卑職一個表現的機會,讓卑職跟著您,一起將此人誅除,也算為公公除去一個難纏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