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陛下身邊,已經有一個我關注多時的人,近來他跟我一直保持書信聯系,如此我不但能及時得知陛下身邊的情況,更讓我的名字時刻出現在陛下跟前。這條渠道,劉瑾怎么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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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的確沒想過沈溪會提前得知消息。
他更沒料到沈溪居然會預先埋下伏筆,讓楊武這個宣府巡撫代表地方做出呈奏,表明宣府之地太平無事。
奏本已被云柳帶去京城。
當在宣府巡撫府宅花天酒地的張文冕從劉瑾的來信中得知整個計劃后,直接從椅子上驚立而起,他手上拿著信,身體顫抖個不停。
“炎光,不知出了何事?”江櫟唯詫異地問道,他之前從未見過張文冕如此失態。
“禍事來了!”
張文冕將手中的書信攥得緊緊的,道:“劉公公在陛下跟前狀告沈之厚,說他在地方胡作非為,擅自進行改革,激怒士紳百姓,引發民變,陛下已著人徹查此事,甚至派人前來通知軍鎮出兵平叛……”
江櫟唯不解地問道:“這怎么可能?我們就在宣府,本地太平無事,怎會……難道說公公有意以謊言欺瞞陛下?”隨后他看了還未回過神的張文冕一眼,從其反應,江櫟唯意識到,劉瑾的確能做出這種事,如今朝中除了劉瑾膽大包天連欺君大罪都不放在眼里外,沒誰有這膽量。
張文冕自言自語道:“不管公公目的是什么,但事情才發生不到兩天時間,姓沈的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江櫟唯之前已聽張文冕說過沈溪邀請楊武共同向朝廷上疏之事,掐指一算,立即用不可思議的神色道:
“哎呀,那日距離公公彈劾沈之厚不過兩天,消息從京城傳遞宣府,除非是八百里加急……一路走快驛,難道沿途驛站未曾盤查過信使的情況?”
“誰敢把這種事情用八百里加急傳驛,這不是找死么?真是稀奇,不行,我們馬上去見姓楊的,看他怎么說!”
張文冕氣急敗壞,現在他已經明白沈溪的陰謀詭計,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之前楊武呈奏的奏本落到朱厚照手中,那劉瑾的計劃就會泡湯,甚至可能再一次犯下欺君之罪,而此番朱厚照可能就不單純把劉瑾發配到地方當監軍了事。
朱厚照對劉瑾的縱容也是有限度的,最重要的是不能欺君罔上。
作為劉瑾的“頭馬”,張文冕可不容許劉瑾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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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冕帶著江櫟唯見到楊武。
楊武本以為張文冕是因籌措修建行宮錢糧一事而來,等張文冕把前因后果說清楚后,楊武瞠目結舌。
因為張文冕說的事情太過重大,楊武未帶謀士在身邊,一時間腦子亂哄哄的,全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