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小擰子又有話說了,道:“陛下何需自責?奴婢聽說,沈尚書到宣府后,宣府鎮一切太平,根本沒有民變發生。”
“豈有這種事?”
朱厚照一聽生氣了,“不說是此事已鬧得朝野皆知?這么重大的問題,劉瑾不敢對朕欺瞞吧?”
小擰子哪里敢打包票?當即推諉道:“奴婢之前回宮時,遇到謝閣老,謝閣老想讓奴婢跟陛下您傳話,但奴婢……哪里有這膽子?謝閣老說的事情,奴婢全不知情,焉能分辨得清是真是假?”
“嗯!?”
朱厚照一聽,小鼻子小眼睛往一塊兒皺。
張永好似個沒事人一樣,他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摻和進去,這可是涉及欺君的大罪。
小擰子跪下來,好似很害怕,道:“陛下,奴婢可不敢在這種事上撒謊,據謝閣老所言,劉公公跟陛下報宣府鎮有叛亂,但幾日后內閣收到宣府鎮奏報,說是地方上太平無事,奏報時間比劉公公所奏晚許多……奴婢不敢非議朝政,因而這件事……一直未跟陛下說及,請陛下降罪!”
朱厚照愣在當場,怎么都想不到,劉瑾敢在地方叛亂的事情上虛報,畢竟幾個月前劉瑾才因欺君受過處罰。
“他……謝閣老是這么說的?”朱厚照沒有懷疑小擰子。
畢竟距離劉瑾報地方叛亂有些日子了,若是小擰子有意針對的話,不會拖這么長時間,等劉瑾貪污東窗事發后,才在他的追問之下說出這件事。
小擰子磕頭不迭:“奴婢只是轉述謝閣老的話,絕無虛言。”
朱厚照琢磨了一下,皺眉道:“之前不是聽說謝閣老生病了么……他真是這么說的?”
這下張永知道自己該站出來說話了,躬身道:“回陛下,以老奴所知,謝閣老在劉公公呈奏宣府民亂幾天后,已回內閣辦差。”
“哦。”
朱厚照點了點頭,臉色越發不好看了。
但他沒有偏聽偏信,道:“既然謝閣老說他手里有地方上的奏報,小擰子你去一趟,把奏報給朕拿來,朕想知道事情的緣由!”
“是,陛下!”
小擰子展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從地上爬起,就要告退。
就在此時,朱厚照一招手:“你先等等……這件事,你必須得保密,無論是否如謝閣老所言,都要守口如瓶,定不能讓劉公公知曉!”
“是!”
小擰子再次行禮。
朱厚照嘆息:“……難道朕,錯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