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表達的意思非常明顯。
他不想當一個傀儡,劉瑾為世人塑造了一個司禮監掌印太監權傾朝野的標桿后,后劉瑾時代,張永想跟沈溪合作,把朝廷打造成一個由司禮監掌印和部堂聯盟的新壟斷模式。
張永想壟斷朝政,不過不是他一個人,而是跟沈溪通力合作。
沈溪道:“朝中那么多大臣虎視眈眈,本官可沒有能力將他們的嘴給堵上……張公公就這么有自信?”
張永聽出沈溪言辭中的搪塞之意,不過他還是顯得自信滿滿,笑著說道:“只要沈大人愿意,就一定能把人的嘴堵上,誰叫您才是陛下跟前最受信任之人?如今朝中很多人等著您出山掌控大局,咱家只是希望能擔任您的左右手。”
不知不覺間,張永又主動降低一個身段。
之前還說要跟沈溪合作,通過這種合作關系打壓朝中異己,做到對朝廷的絕對掌控。或許是張永感覺到沈溪并不太愿意配合,干脆把沈溪捧到一個新高度……我以后都聽你的,反正你只要讓我當上司禮監掌印太監,那以后在朝中就是你說了算。
沈溪看著張永,張永也在凝視他,等二人視線在空中碰撞后,張永趕緊把目光避開。
沈溪搖搖頭:“這么說吧,之前陛下前來探病,問過一些事,但并未提及司禮監掌印人選,似乎陛下心中已有定案。明日午朝本官不會出席,所以最后陛下會定誰,這不是本官所能決定,張公公還是另請高明!”
張永為難地道:“沈大人,您就別打啞謎了,誰不知道陛下聽您的話?怕是您在府中養病不去午朝,陛下還會特意派人前來問詢您的意見!只要您跟陛下進言,陛下幾時不聽?”
“是嗎?”
沈溪若有所思,“當初本官又是如何被發配到宣府去的?”
“呃?那不是劉瑾在朝么?劉瑾蒙蔽圣聽,以至于陛下對很多事判斷不明,而且以咱家所知,沈大人被安排到宣府當官也是劉瑾所為,陛下甚至事前都不知,那奸賊簡直是無法無天……如今他已伏法,這世上再無人能跟沈大人您抗衡!”張永恭維地道。
沈溪笑了笑,道:“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讓我幫你在陛下跟前說話,一舉登上司禮監掌印之位?”
“沒錯!”
張永直言不諱,“若無沈大人幫忙,咱家就徹底沒機會……或許陛下并不會從咱家和張苑間做出選擇,之前放出的話不過只是試探罷了,咱家很清楚,若沒有沈大人您照顧,就算當上司禮監掌印,依然很快就會被涮下來,誰叫陛下對咱家遠沒有對沈大人您這般信任呢?”
沈溪腦中靈光一現,一時間沒有回答,恰在此時,門口傳來微弱的敲門聲。
“誰!?”
沈溪喝問一句。
張永顯得很緊張,他半夜來訪難免做賊心虛,如果被人知道他在午朝前一晚專程來拜見沈溪,誰都知道他為何而來。
門口傳來朱起的聲音:“老爺,御馬監掌印太監張苑張公公求見,人已在前院,是否請過來?”
張永顯得很疑惑:“他怎么來了?”
沈溪打量張永一眼,問道:“他為何而來,難道張公公你不知?”
張永臉色頓時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