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沒有自信的表現,若是有把握能夠控制住局面,根本就不需要在這方面找場子。
沈溪道:“隨你的便……不過是陛下去休息了,沒時間派人來傳話,恰好本官要出宮,順便過來知會你一聲……陛下有言,你朱批后直接將奏折送到閣部,或者送去吏部衙門都行……通報完畢,本官這就告辭!”
說完,沒等張苑同意,沈溪直接轉身便走,張苑厲聲喝道:“站住!”
沈溪駐足,回頭打量張苑一眼:“張公公有事么?”
“你就這么走了?”
張苑幾步跟了過來,很不滿意沈溪的態度,“從此以后,咱家就是司禮監掌印,朝廷大小事情,都由咱家做主,就連兵部事務,咱家也有權過問,你居然敢拿這種囂張的態度跟咱家說話?”
沈溪笑了笑,道:“張公公這么有本事,乾綱獨斷,不聽建言,難道現在還要對本官耳提面命一番不成?呵呵,可惜在下從來不會逢迎誰,如果張公公對兵部有意見,只管提出來,不過若是有不合適的地方,本官就要請示陛下……你且好自為之,告辭!”
沈溪的意思很明顯,少拿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嚇人。
你又不是劉瑾,就算你想專權,也要先把朝廷的局勢看清楚再說,現在你這個司禮監掌印不過是臨時的差事罷了,只要我在皇帝跟前說你不合適,你馬上就會被刷下來,就這樣你還不趕緊巴結我,卻給我使臉色,簡直不識相。
張苑卻沒有有求于人的覺悟,氣急敗壞地指著沈溪道:“看來你是執迷不悟,那好,咱家就看你以后是否會求到咱家名下來!”
說完,張苑一昂頭,趾高氣揚而去。
……
……
沈溪出了皇宮,沒有回府。
既然病體已痊愈,那就得到兵部衙門坐班。
路上沈溪還很納悶:“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沒想到張苑這么快便原形畢露……這些當太監的最注重的就是臉面,他們所有的尊嚴都來自于此,不過以張苑這種反復無常的態度,難道就沒想過,到底怎樣才能將利益最大化?張苑遠不如張永聰明,至少張永知道何時應妥協。”
“沈尚書。”
沈溪進到兵部公事房,發現里面沒什么人。
兵部事務繁雜,外出公干的很多,所以一般官員并不需要在衙門里輪值,現在值守的人是胡璉。
沈溪道:“正好有事找你。”
胡璉好奇地問道:“沈尚書這是剛入宮去見過陛下?可是陛下有吩咐?下官洗耳恭聽。”
沈溪微微搖頭:“不是兵部的事情,涉及戶部……陛下有意要進行工商稅改革,你聽說了吧?”
胡璉皺眉:“聽戶部的人說過,朝中大臣也都在探討此事,但……這些跟下官有何關系?”
沈溪道:“是這樣的,我跟陛下舉薦了你,讓你來具體負責工商稅征收這一攤子……按照陛下的意思,收取的工商稅不會歸戶部,而是重新成立一個衙門,這衙門沒有衙所,但有庫房,可以由六部及寺司官員兼任,等同欽差……你明白了吧?”
胡璉想了想,還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