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喜明白事理,行禮道:“老爺請放心,奴婢不會不知好歹……我會勸隨安,不讓她胡思亂想,安心留下來。是不是……隨安?”
隨安躲在東喜身后,低著頭,沒有回答。
沈溪眉頭一皺,看這架勢,隨安要適應外面的生活非常艱難,他搖頭嘆了口氣,沒再多說,走出院門。
到門口坐上馬車,沈溪心想:“有時間的話,把隨安的背景調查一下,她的生身父母是誰,因何落罪入牢,都得查清楚。”
……
……
沈溪從惠娘處離開,直接回了兵部衙門。
因為下午走得急,他必須得回去看看……朱厚照說要舉行朝會,但接下來幾天都沒有消息,顯然小皇帝又玩得忘乎所以,把朝議給擱置一邊,沈溪怕朱厚照抽風突然要召見群臣而自己不在,耽誤正事。
等到了兵部,才知道宮里沒有來人。
沈溪剛準備去軍事學堂那邊看看,胡璉從外面進來,看到沈溪后眼前一亮,連忙道:“沈尚書,之前下官在軍事學堂值守,謝閣老前去拜訪,指名道姓找您……下官說您不在,他一臉懊惱離開……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沈溪問道:“謝閣老可有說過是關于哪方面的事情么?”
胡璉搖搖頭表示謝遷沒留話,沈溪點頭:“本官知道了,回頭自會去找謝閣老問個清楚明白。”
沈溪從兵部衙門出來,沒有回家,既然謝遷主動紆尊降貴來見他,他也要表現出一個晚輩應有的態度,主動前去拜會。
沈溪篤定謝遷不會回府,而是留宿長安街小院。等到了地方,沈溪沒自來熟地直接入內,而是派人前去通傳,半晌后知客出來相迎:“沈大人,謝大人已在內堂等候。”
沈溪笑了笑,之前他就想過謝遷不會主動相迎。二人自打攜手扳倒劉瑾,就一直處于冷戰狀態,主要是彼此政見不合,湊一塊兒就會發生爭執。沈溪跟隨知客入內,到了正堂,只見謝遷正在屋子中間擺弄火盆。
時間已是十月下旬,京師天氣轉寒,謝遷臨時寓居的小院太過簡陋,沒有安裝用來取暖的地龍,必須要在屋子里生火盆才保證適宜的溫度。
“見過謝閣老。”
沈溪見謝遷頭都不抬一下,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心里暗自嘆息一聲,主動上前打招呼。
謝遷微微抬頭掃了沈溪一眼,一擺手,示意沈溪坐下。
沈溪在火盆旁的矮凳上坐下,因行路匆忙,倒沒覺得有多寒冷,坐到火盆前熱氣撲面,反倒有些不適應。
謝遷又往火盆內添加了炭火,這才看著沈溪問道:“之前不是說陛下要舉行朝議,商議增加稅收之事么?怎么這兩天忽然沒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