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匆忙出了豹房,一溜煙往皇宮去了。
等張苑走后,朱厚照仍舊在生氣,小擰子從簾子后走了出來。
小擰子見朱厚照很生氣,說話小心翼翼:“陛下,幾位娘娘都已梳洗打扮完畢,等著跟您一起看南戲,派小的前來稟告……”
朱厚照點頭:“行,朕知道了……張苑那狗奴才,真是氣煞朕也!”
小擰子暗自竊喜,如果張苑這個臨時的司禮監掌印不合格,朱厚照肯定會另行選人,以朱厚照喜歡提拔年輕人的風格,他未嘗沒機會當上司禮監掌印。
小擰子勸說道:“陛下,您消消氣,張公公剛執掌司禮監,必定很多事尚未弄清楚,不妨給他一點時間。”
“給他什么時間?”
朱厚照怒道,“難道司禮監是給他慢慢學習成長的地方嗎?他現在要幫朕管理朝政,但看看他這模樣,一問三不知!也罷,這件事朕不想再提,你不用到內宅去伺候,你回一趟皇宮,去司禮監盯著,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回來通知……朕要問的事情,不管多晚都要知曉……”
……
……
小擰子可不打算幫張苑。
不過朱厚照的吩咐他只能無條件遵從,當即匆忙進宮,到了司禮監,沒等入內,便見里面有燈光和晃動的人影映在窗戶紙上。
“真夠忙活的……”
小擰子心里無比得意。
等他推門入內,便聽張苑在那兒嚷嚷:“快找,就在那些批復過的奏疏里面,一定要把兵部那份奏疏找出來,找不到通通砍頭!”
小擰子道:“張公公可在?”
張苑聞言轉過身,見是小擰子,心里來氣,雖然小擰子是朱厚照跟前的紅人,以前他不敢得罪,但現在仗著自己司禮監掌印的身份,見到小擰子沒了之前的恭謹,怒目而視:“擰公公,好大的膽子,司禮監重地你也敢擅闖?信不信咱家……”
小擰子冷笑不已:“張公公莫非還要對咱家濫用私刑不成?咱家可是奉了皇命而來!”
張苑身體突然一哆嗦,突然意識到,自己只是個紙糊的老虎,就連小擰子說話也比他有底氣。
張苑黑著臉,盡量壓低聲音:“陛下讓你來作何?”
“陛下說了,他老人家要問的事情,今日不管多晚都要奏報上去,派咱家來盯著張公公,若是你辦事不力……哼,張公公可知下場?”小擰子趾高氣揚道。
張苑心里發怵,不過他很快想到一個能幫自己的人。
“這件事本為兵部所奏,不管陛下是如何知曉的,只要我去問大侄子,不就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張苑頓時恢復了信心,扁扁嘴道:“擰公公先在這里等候,咱家辦事去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處置完畢,到時候跟您一道去面圣!”
“行,你去吧!”
小擰子壓根兒不想理會張苑怎么辦事,一擺手,往屋子中央的太師椅上一坐,翹起二郎腿來,顯得無比得意。
張苑心道:“你小子等著,我出宮去見我那大侄子,把事情處置完,就去見陛下……陛下問我你在哪兒,我就說你小子開小差,回到宮中就不見人影,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想到這里,張苑快步走進隔壁的司禮監掌印房,然后由后門出去,直奔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