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疲累一個多月,沈溪的精神狀態已處于崩潰邊緣,必須得好好休息調養。
回到家中已是上更時分,他沒有急著見家里人,直接從書房進到自己的小院,進房后直接上床,蒙頭大睡,等醒來時已是次日中午,這一覺足足睡了**個時辰。
“相公醒了?”
謝韻兒聽到聲音,自院子通過半掩的窗戶朝里看了一眼,見沈溪坐起來,趕忙進屋,道,“今兒一大早,便有朝中官員前來拜見,可您睡得正香,妾身不便打擾……要不相公出去看看?”
沈溪套上外衣,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搖頭道:“不必了,這些人來找我說什么,大概能猜到……你就說我在病中,不便見客。”
謝韻兒道:“訪客眾多,妾身哪里好意思一一拒絕?好在他們都沒強求,留下拜帖便自行離開,應該是把要跟相公要說的話,寫在拜帖中了吧。”
沈溪點點頭:“那等我稍微整理一下,再看看有沒有什么要緊的內容。”對于有人登門拜訪,沈溪并不熱衷,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已成為眾矢之的,謝遷離京后,朝中文官處于群龍無首的狀態,朱厚照懈怠朝政,以至于臨到快出兵了還沒有詳細的章程宣告朝野,這讓朝中官員緊張起來。
沈溪回京,被看作是皇帝出兵的前奏,所有人都想從他這個皇帝近臣身上獲取一些內幕,可惜就連沈溪自己也不能確定,因為朱厚照并沒有把事情定下來。
謝韻兒已讓下人準備好飯菜,沈溪洗漱完畢,到了飯廳餐桌前坐下,刨了幾口飯,才有心情看府上收到的拜帖。
今日前來拜訪的人很多,不過除了李鐩,其余衙門并沒有尚書或者侍郎級別的官員前來求見。
謝韻兒見沈溪似乎對工部尚書李鐩的拜帖非常留意,代為解釋:“李尚書來過,不過知道相公在休息,便主動告辭,說相公有事的話可以去工部談,亦或者他親自到兵部拜訪,只要相公通知一聲便可。”
沈溪點點頭,沒有說話,就在他差不多吃完時,朱起在飯廳門口現身,稟報道:“老爺,英國公車駕已到府門前,好像公爺親自前來拜訪。”
沈溪聞言不由皺眉,謝韻兒見自家相公還沒放下碗筷,吩咐道:“朱老爹出去安排一下,老爺隨后便來。”
“哎!”
朱起領命匆忙而去。
沈溪把嘴里的飯菜咽下,嘆息道:“越不想見誰,誰就不請自來。”
謝韻兒叫奴婢進房來收拾碗筷,然后幫沈溪稍微整理,道:“相公快去吧,公爺乃四朝元老,他能來府上拜訪,算是咱們家的榮幸。”
沈溪笑了笑,收拾心情往前院而去,到大門口時,張懋正從馬車上下來,望著沈家門楣看了一下,向孝宗皇帝的題詞拜了拜。
沈溪上前行禮:“公爺來訪,有失遠迎。”
張懋回禮:“之厚你剛從外地回來,一路辛苦,老朽貿然前來拜訪,實在打擾了,還麻煩你親自出來迎接,這怎么好意思?走走,咱們進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