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最終還是沒有過問九邊各處的出兵日期,哪怕胡璉和王守仁專程來說,仍舊只相信張苑。
這種盲目的信任,讓張苑有恃無恐,回去后馬上找來臧賢,點明要報復王守仁和胡璉,“……絕對不能讓他們有好日子過,這些人蹬鼻子上臉,以為自己是誰?以咱家的身份,弄死他們就跟捏死螞蟻那么容易……”
臧賢聽了心驚膽寒,不是擔心張苑會遷怒自己,而是覺得張苑所作所為簡直是在他自己以及身邊人挖坑,心里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在臧賢眼里,張苑屬于沒頭腦沒城府更沒能力的三無人員,光靠著皇帝的信任才走到今日,現在他做的事情越發膽大妄為,簡直是自掘墳墓。
張苑發泄一通后,怒視臧賢,問道:“你且說,怎么讓他們吃苦頭?”
臧賢小心翼翼地勸解:“公公,要對付這兩位大人可不容易,他們都是領兵的督撫,深得陛下信任,一個來日要隨同陛下出征,一個則要留下鎮守宣府,確保大軍后方穩固。要對付他們,只能到戰后,而那時……”
臧賢的話只說了一半,他很想說,戰后人家立下大功,你肯定動不了,如果這一戰敗北,你要承擔大責,那時也沒資格報復。
總之怎樣你都奈何王守仁和胡璉不得。
張苑黑著臉道:“聽你這意思,咱家對他二人就是無可奈何,只能任由他們胡來?”
“這個……”
臧賢的臉色略顯尷尬,道,“如果他二人需要通過張公公您照顧來升職,或許公公可以拿捏住他們命門,但問題是現在他們根本不依靠公公,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您老怎么對付他們?”
張苑怒道:“那咱家就拿他們平時做的錯事來做文章!”
臧賢想了下,道:“這倒是個辦法,不過需要有人列數二人過錯,進奏疏到司禮監,那時公公才能借住手里的朱批大權打壓他們,不過現在他們剛在陛下面前告狀,若就此被降罪,是誰都會想到是公公您打擊報復。”
張苑皺眉道:“什么意思?”
“呃……”
臧賢考慮半天才道,“小人的意思是……現在最好別動他們,一切等戰后再說,現在出手攻訐的話,陛下肯定會為他們撐腰,這可是沈尚書找來輔佐陛下領兵之人,沒了他們,這場戰事十有**會輸掉。”
張苑怒道:“咱家就不信,沒了張屠夫就得吃帶毛豬?只是動區區兩個人這場戰爭就要落敗!”
臧賢不由打個激靈,心想:“我總算是看明白了,這閹人心理大多變態,做事完全不顧后果,在他們看來大明江山社稷的穩定,還不如出心中一口惡氣重要!”
“那公公您……”
臧賢干脆也不提建議了,讓張苑自己來說。
張苑道:“哼,就按照你說的辦理,找人列數他們的罪過,咱家再把其罪狀拿到陛下面前,讓陛下知道他們不是什么好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