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行宮出來,張苑郁悶至極,回到府中便開始發脾氣,見到東西就砸。
得知張苑歸家,臧賢趕來奏報事情,剛到門口就聽到院子里傳來的偌大的聲響,當即駐足不前,不敢進去觸霉頭。
張苑發泄得差不多了,心情稍微平復,晃眼看到門外臧賢躲躲藏藏的身影,怒喝道:“躲什么躲,怕咱家吃了你嗎?有事不知道進來通傳,簡直不知所謂……”
臧賢這才戰戰兢兢進門行禮。
張苑黑著臉問道:“沈之厚領兵出塞后是個什么狀況,有消息傳回嗎?”
臧賢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小人查過了,關于沈大人最后的消息,還是他率領兵馬自鎮羌堡一線出關,此外就沒有更多的消息了。”
“沒用的東西!”
張苑怒氣沖沖地罵道,“什么訊息都查不到,養那群廢人作何?”
以前張苑說這話,臧賢會很反感,畢竟張苑從來不給下面的人開俸祿,最開始隨臧賢一道投奔張苑的人,屬于“自帶伙食”,但現在就算張苑依然吝嗇,但下面的人卻通過張苑的權勢撈取了足夠的好處,如今都把張苑當搖錢樹看待,只能是唯唯諾諾。
臧賢解釋道:“公公,這可不能怪小人和手下,沈大人出塞后就再也沒有向關內傳遞過任何消息,陛下那邊也是不管不問,從未想過派人去跟沈大人的兵馬聯絡……在這種情況下,上哪里查啊?”
張苑皺眉不已:“你就不能想辦法派些快馬跟在沈之厚所部后面,隨時把消息傳回來?”
這要求把臧賢嚇了一大跳,趕緊道:“張公公,您不是言笑吧?這……怎么可能跟住啊?又不是在大明境內,而且……沈大人治軍很有一套,尾隨的話,很容易被他軍中斥候抓住,當作韃靼人的奸細給處理了!”
張苑眉頭緊皺,也意識到派人跟蹤沈溪所部并不靠譜,不過他可不會開口認錯,當下喘著粗氣皺眉思索。
過了半響,張苑才開口:“派人跟楊武知會一聲,陛下調他去河南治水,讓他好好干活,別枉費這個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
臧賢一臉莫名其妙,試探地問道:“為何不是王大人和胡大人去治水?”
“怎么,你對陛下的決定有意見?”張苑用陰陽怪氣的語調問道。
“不敢不敢。”
臧賢終于明白張苑今天為何會發瘋了,明擺著在朱厚照那里受了氣,連手下大將楊武都被抽調離開身邊。
臧賢心想:“楊大人明顯是發配,但到了張公公口中卻變成重用,不用說又想去敲詐一筆,但如此一來我哪里好意思開口跟楊大人要錢?瞧這事干的……”
臧賢突然想起一件事,奏稟道:“公公,司馬真人自京城來宣府,午后進的城,在行宮碰壁后,轉而來求見公公。”
張苑一蹦老高,怒道:“陛下讓他好好待在京城煉丹,跑到這里來干什么?他是要上陣殺敵,還是想跟咱家添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