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心想:“真是個薄幸人,說什么滿意,現在每天換著花樣玩女人,哪里有時間顧及我的感受?”
朱厚照突然一嘆:“朕現在有煩心事,不知該如何解決。”
麗妃看了看旁邊低頭候旨的小擰子,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低頭道:“妾身愿意幫陛下分擔,請盡管說出來,妾身就算愚鈍,也愿傾力為陛下分憂……”
朱厚照道:“朕想讓你幫忙參詳一二,沈卿家出兵后,為何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傳來……”
朱厚照把他從張苑和錢寧那里得知的情況詳細敘述一番,包括他自己的一些看法:“……朕覺得很奇怪,為何沈卿家出兵后,消息便斷了呢?張公公說沈卿家投敵,民間則說可能遭遇敗仗……這不讓錢寧去打探不知曉,原來市井間已是議論紛紛,軍中也多了不少流言蜚語……”
麗妃裝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就像對朱厚照的焦慮感同身受,但其實心里滿是不屑。
麗妃心想:“就算你說得再可憐,這一切不是你親手造成的嗎?如果你能讓宣大總督王守仁、宣府巡撫胡璉時常來見,而不是對張苑的進言偏聽偏信,何至于出現如今消息閉塞的情況?大概沈之厚隱匿消息,也是因為知道會被人篡改,不如干脆保持靜默,讓你們自己去猜。”
朱厚照最后問道:“……麗妃,你說朕應當該如何解決眼前的麻煩?”
麗妃抬起頭來,發現朱厚照看向她的目光如赤子般毫無保留,這種發自內心的真誠讓麗妃覺得來之不易,心里泛起一抹迷惑:
“為何陛下老是懷疑大臣,卻對身邊的太監又或者是我這樣不相干的女人信任有加?這就是所謂的任人唯親?”
麗妃苦笑一下,道:“妾身對軍中事務不是很明白,陛下要知道沈尚書的確切消息,為何不問問領兵的大臣?”
朱厚照皺眉:“麗妃是說,朕應該去問王、胡兩位卿家?哎呀……這個沒什么用吧?之前見過他們一次,本以為會說點有建設性的話,結果一來就跟張苑撕咬,這個說瞞報,那個說誣陷,朕聽了心煩意亂!”
盡管麗妃對朱厚照的脾氣有所了解,但聽到他對之前袒護張苑行為的解釋,還是不免驚訝一下。
麗妃心想:“本以為陛下是袒護家奴,才會對張苑欺上瞞下的行為置若罔聞,誰想只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懶得去傾聽和思考,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麗妃道:“無論陛下再煩,也該聽聽那些大臣怎么說。”
“算了,朕如果什么事都要聽大臣的,朕這個皇帝是不是會顯得很沒用?”朱厚照不但消息閉塞,還固執己見,用力地一擺手,“這樣吧,麗妃,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派人去為朕找樂子嗎?現在朕給你權力,你好好打探一下沈卿家的動向,回來跟朕匯報。”
麗妃目瞪口呆:“陛下,妾身哪里有這能力?這種事您應該找張公公亦或者是戴公公、高公公他們做才是正理。”
麗妃故意不提小擰子的名字,因為她知道朱厚照對戴義和高鳳等人不放心,否則早就委以重任了,現在讓她去,就本心而言她愿意接這活,只是必須得謙讓一下,以顯得她屬于“被迫”接受,而不是主動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