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鳳目圓睜,顯然不能完全理解沈溪說的這番話。
沈溪笑了笑,道:“你不必糾結什么,只需要知道,現在要么亦不剌選擇刺殺達延汗的二兒子,要么選擇帶領整個部族西遷,此外沒有第三條路可走,這就足夠了!”
云柳重重地點了點頭。
沈溪沒法對云柳解釋太多,其實歷史上的永謝布部在達延汗即將一統草原時,曾提出歸順,當達延汗派出二兒子烏魯斯博羅特往永謝布部出任右部三萬戶濟農時,為亦不剌謀殺,之后亦不剌在與達延汗的決戰中徹底落敗,選擇西遷亦力把里、朵甘都司等地,并沒有依附達延部。
從方方面面的情況看,亦不剌根本不可能臣服達延汗,雖然沈溪不知道因自己出現而產生的蝴蝶效應,歷史是否會重演,卻在盡力安排歷史往相同的方向發展。
沈溪心想:“這個烏魯斯博羅特根本沒有他父親的頭腦,只是個近乎莽夫似的人物,如果亦不剌把烏魯斯博羅特殺了,就可以讓永謝布部跟達延部徹底交惡……就算永謝布部已不具備跟達延部抗衡的實力,但至少瓦解一個可能成為對手的勢力。至于達延部之后要怎么對付永謝布部,那就不在我考慮范圍之列!”
……
……
當晚河灘之地一片寧靜。
士兵們難得過了一個太平無事的夜晚,清晨太陽從東方的地平線升起,天地間一片詳和,出來晨練的沈溪很喜歡這種安寧的感覺。
“大人。”
荊越出現在沈溪身前,恭敬行禮。
天亮時軍中將領便起來帶兵操練,此時官兵已晨練完畢回帳整理內務。因沈溪沒有安排行軍計劃,軍中上下對于下一步動向存疑。
營地中升起裊裊炊煙,安靜的氛圍又提升許多,沈溪收回看向河對岸的目光,沖著身邊的荊越道:“老荊,行軍準備工作完成了嗎?”
荊越顯得很為難:“大人,斥候回報說,韃子在咱們后方五十里左右的區域內駐扎,如果咱們順著這條河流往東南方行進的話,最近處距離韃靼營地不到二十里,這……怕是不那么穩妥。”
沈溪笑問:“怎么,怕跟韃子作戰?”
荊越苦笑道:“倒不是怕打仗,韃子再多咱也不怕,不過現在不是河對岸的韃子還沒消息傳回來么?指不定他們就按照大人吩咐的那樣,把跟在咱們身后的韃子首領給殺了……”
沈溪微微點了點頭,沒繼續說出兵的事情,默默在河岸上走了一段路,才側過身吩咐:“老荊,既然你覺得現在行軍有所不妥,那就暫時按兵不動……傳令三軍,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
“大人,要打仗了?”荊越嚇了一大跳。
沈溪拍拍荊越的肩膀:“連你都說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當然需要主動做一些安排,就算不會真正開打,也嚇唬一下韃靼人,你說呢?”
“末將不是這個意思……”荊越有些著急了,他沒想到自己幾句話就讓沈溪改變主意,居然把開拔行軍改成留在原地備戰。
沈溪道:“照我的話去做吧,不用緊張,這場仗打不起來。下午日落前看看是怎么個情況,有可能會連夜行軍,讓將士們有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