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擰子大為驚愕:“麗妃娘娘,您這個說法,奴婢……聽不懂!如今韃靼人的兵馬十倍于沈大人,在這種情況下您還說沈大人會打勝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擰公公,你不需要懂太多,這些話你不必對他人說,現在沒人能搞懂沈尚書用意何在,不是嗎?”麗妃道。
小擰子想了下,沖著麗妃點了點頭,承認沈溪的確深不可測。
麗妃道:“既然我們都沒有沈尚書的謀略,也沒有他那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氣魄,就不要妄自揣測,只要看最后的結果便可。這兩天想必張家口堡這邊會跟死水一般沉寂,擰公公只管安心照顧陛下,剩下的事,自會有人完成!”
……
……
大同城。
除了官府和軍中人關注與韃子的戰爭外,還有人對沈溪面臨的情況非常擔心。
這個人便是一直留在大同沒有離開的惠娘。
沈溪出兵后,惠娘便負責糧草調運事宜,沈溪費盡心思籌措來的糧草,京營押運的只是一部分,其他更多則是惠娘領導的商會在負責打理。
惠娘對自己相公的信心非常強,哪怕沈溪出兵后絲毫消息都沒有傳回來,惠娘也沒有太過擔心,因為這在她看來實在再平常不過,可當沈溪遇困的消息傳得滿城風雨時,惠娘不可避免地還是牽腸掛肚。
恰在此時,李衿從京城抵達大同城,一則是過來向惠娘告知京城那邊的情況,二則是輔佐惠娘處理好糧草劃撥重任。
“……姐姐,現在壽寧侯和建昌侯在京城鬧得無法無天,不但查封了貨棧,還大肆抓捕小商小販,現在又針對我們鋪貨渠道展開排查,就算我們有足夠的糧食放出去平抑糧價,如今也沒渠道賣出去。實在沒辦法,如今官兵到處抓人,我們商會只能倚仗老爺開具的兵部憑條出城躲避,現在京城里糧食價格一下子提高五成……老爺交給我的差事,沒法完成了!”
李衿很自責,沈溪臨行前安排可說非常周詳,為防止戰爭期間京城物價大幅度上漲,不惜在京城囤積大量糧食,本來一切都控制得好好的,那些囤糧的人損失慘重,不得不隨大流拋售糧食。
但在張延齡利用手頭的權力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后,情況急轉直下,生活必需品價格暴漲,問題就在于李衿背后的靠山沈溪如今不在京城,而張延齡代表了官府,行事不擇手段。
惠娘道:“衿兒,你不必自責,其實老爺走的時候也沒說一定不能出意外,市場行情起起伏伏,誰能猜測得準呢?”
即便這話是屬于安慰性質的話語,但李衿卻聽出惠娘的回答有些驢唇不對馬嘴,顯然是心不在焉,只是隨口勸說。
李衿疑惑地問道:“姐姐,我剛到大同,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路途上都沒有渠道獲取老爺的消息,姐姐在這里長住,可知老爺詳情?老爺領兵在外打勝仗沒有?”
被李衿如此追問,惠娘的眼淚“唰”地一下便流了下來,顯然是再也忍不住了。
李衿有些驚慌失措,連忙站起來,扶著惠娘的肩膀,道:“姐姐,您可別嚇唬妹妹,我……老爺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