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祿看準機會,對此人表明態度,得到信任,再找機會讓此人幫助自己從圖魯博羅特營地逃走。
“昭使,我們現在大概只知道明朝兵馬在議事臺一代,怎么找到他們?”那名萬戶很緊張,一來是因為此人在汗部中擁有很大的勢力,雖然現在身邊只有少數兵馬,但回到部落立即就可以得到補充。
阿武祿說過,只要找到明軍營地,就可以找到被明軍挾持的汗部各部族,日子過得再差都比去西邊吃沙子強。阿武祿更表示,只要他們主動投靠,那沈溪就會讓阿武祿的兒子當大汗,在汗部中擁有很高地位的萬戶也有很大的機會被敕為國師。
當然這只是阿武祿一廂情愿,不過對一個快溺水的人來說,就算有一根稻草都會嘗試去抓住,更何況本身這件事就有機會成功。
陰山北麓,馬牙山半坡處。
阿武祿從馬背上掉了下來,此時的她異常疲憊,連續逃命一天兩夜后,整個人都快散架了,勉強支撐著坐起來,指著東邊的山巒道:
“順著山谷向東走五六百里路,應該就能到了……沈溪在哪里,我們的汗庭就在哪里。現在是初秋時節,牧草正肥美,牧民應該都集中在河套及察哈爾草原地區,讓牛羊馬吃飽喝足,同時準備足夠的牧草過冬。東邊的牧場,包括和林周邊草原,恐怕都被趁火打劫的兀良哈人給侵占去了。”
“有明朝相助,我們應該能奪回來吧?”萬戶有些天真地問道。
阿武祿冷笑不已:“兀良哈人跟大明朝廷關系一向不錯,這次沈溪領兵駐扎議事臺地區,一看就是要掌控草原秩序,必然會跟兀良哈人打招呼,兀良哈人也一定會選擇支持他!你憑什么覺得沈溪會放棄兀良哈這些早就跟明朝交好的勢力,選擇支持我們達延部?”
萬戶腦子一陣發懵,在阿武祿發問下,愣住了。
阿武祿道:“放心吧,只要找到沈溪,我會想辦法讓你當上國師……請相信我,不過在前去議事臺的路上,你和你的手下都不能侵犯我,否則我們的約定作廢!”
當阿武祿目光看著周圍那群韃靼兵時,這些人臉上都流露出一股憤恨不平的情緒,因為這些人心中懷著刻骨的仇恨,并不想投降沈溪,只是這名萬戶是他們的族長,硬把他們帶入“叛徒”的境地。
阿武祿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這些韃靼兵心目中,做事一定要有回報,阿武祿承諾的事情太過扯淡,很難實現,既然如此不如半途把阿武祿睡了或者殺了,回頭投奔圖魯博羅特或者巴圖蒙克都可以。
萬戶看了周圍韃靼人一眼,道:“昭使,你不用害怕,這些都是我部族的勇士,他們不敢違背我的命令,我說了要帶你去見明朝那位戰無不勝的沈大帥,就一定可以做到。他們要是不聽話,就是與長生天作對,死無葬身之地!”
旁邊一名帶隊的千戶不滿地抗議:“她算什么昭使?早就被大汗廢黜了,居然投靠亦思馬因那個叛徒,不過是個沒眼力的賤貨罷了!”
“你罵誰?”
阿武祿勃然大怒,橫眉冷對。
那人扁扁嘴:“你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不允許我們說?你現在用花言巧語欺瞞我們,可能等見到明朝人后,你就會慫恿明朝人把我們殺了……你當我們不知道你心中那些歹毒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