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擰子覺得很不可思議,沈溪居然提前預料到朱厚照的決定,或者說沈溪已提前把所有一切都看透。
“這怎么可能?難道沈大人知道陛下會用一些心機,不自己來定出去的門,而靠手下人來定,才會讓陛下落進他的圈套之中?”小擰子心里帶著不解,出來見沈溪。
此時沈溪仍舊站在大門外,一臉平靜。
“沈大人,您該回去了。”
小擰子上去行禮,看了看四周,小聲道,“您之前讓小人說你出現在前后左右四個門外,并在陛下要求小人建議選擇走哪個門時說走正門,小人已照做。”隨后有意放大了聲音,“陛下傳話下來,沈大人不必在此守候,今晚陛下哪兒都不會去。”
沈溪先沖著小擰子點了點頭,隨后拱手大聲說道:“擰公公有勞了,本官既然已對陛下做出承諾守在這里,那今后幾天入夜前后都會守在門前,如此也是防止陛下出宮游玩,亂了朝廷綱紀。”
小擰子再次看看左右,小聲道:“沈大人,您這又是何苦呢?就算您能擋得住陛下一時,難道擋得了一世?若陛下派江侍衛、錢指揮使他們出來強搶民女,沈大人當如何阻攔?”
沈溪站直身軀,如同青松一般筆直,正色道:“只要守住本心、盡到責任便可,為人臣子當忠君報國,迎難而上,就算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其實本官這么做,也是希望陛下能體查民意,體恤百姓,若陛下不愿領受,作為臣子也不敢有怨言,只怪自己做事不周。”
這下小擰子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苦笑一下:“沈大人等在這里也是徒勞,不過既然沈大人不肯走,那奴婢這就去給您搬一張椅子過來,您坐在門前等候如何?”
“多謝擰公公。”沈溪笑著說道。
小擰子松了口氣,趕緊去搬椅子,心想:“沈大人可真不容易,晚上不睡覺過來守著行在,防止陛下出去為非作歹,敗壞名聲,這樣的忠臣哪里去找?給他搬一把椅子過來,至少可以讓他不用那么辛苦,就算陛下知道,也不會怪責。”
等小擰子搬來椅子,沈溪沒有客氣,直接坐下,顯然他也不想那么累,從今天開始連續三天,他不需要做別的,就在這里守門,就算只是表現出一個姿態也是坐著更加輕松自在。
等沈溪坐下,小擰子臉上多了幾分笑容:“沈大人,您這樣的大臣,真是世間少有,小人佩服之至,日后必以您為楷模……小人先進去跟陛下通稟。”
“請。”
沈溪沒有挽留意思,揮手作別。
小擰子入內,匆忙去見麗妃,等把事情一說,麗妃冷笑不已:“沈大人做事可真是不拘一格,堵住行在大門?呵呵,朝中除了他外沒旁人敢如此,他可真懂得把握陛下心態,不過要一口氣堵上三天根本不可能。”
小擰子道:“小人就是不明白,沈大人應該很清楚,陛下想出行在尋求刺激,這么堵著大門,難道陛下不會從別的門走?就算翻墻都有可能!沈大人真的有本事能每次都猜中陛下的心思?”
麗妃一抬手:“本宮猜想,沈之厚不過是想做個姿態給世人看,至于他是否真的堵陛下,另當別論。自打陛下登基以來,從未有過像他這般堵門的人,只要大臣們覺得他有心,對他來說便已足夠,陛下是否出去無關緊要。”
……
……
當麗妃出現時,朱厚照正心煩意亂,對于皇帝來說,有一件事情想做但被人阻止,心里肯定非常難受,朱厚照不是那種沉得住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