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擰子最后不得已,還是將希望放在了胡璉身上,“我們到底是奴才,去面圣可能會被陛下降罪,而您是朝廷命官,此番對草原一戰您協助陛下居中調控,立下大功,由您出面去請陛下回京,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
胡璉面對小擰子和張永期待的目光,多少有些為難:“去面圣倒不是不可以,但要說清楚,在下如何才能面圣?現在只知道陛下住在原蔚州衛指揮使府宅,現在府宅內外有大批官兵守護,要去覲見圣上的話,會驚動江彬,最終要面圣成功,則必須請示陛下才可……這請示的事情誰來做?”
張永顯得很不耐煩,皺眉道:“你讓我等先去請示陛下,還不如我等直接面圣建言,反正已經見到陛下的人了,多說幾句又有何妨?其實,你去面圣作何要請示?如此不等于給陛下拒絕的機會?那樣的話怎么面圣成功?直接闖進去不就行了嗎?”
胡璉搖頭苦笑:“如此貿然行事的話,恐怕在下剛闖進府門就被當場格殺,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
小擰子想了想確實如此,凝眉沉思一會兒,忽然想起什么,問道:“來蔚州之前,沈大人就未對胡大人指點過?”
胡璉想了下,搖頭道:“關于如何面圣的問題,沈大人的確沒說。”
張永聽出一絲端倪,“那沈大人對胡大人您說了什么?”
“這……”
胡璉一時間難以作答,那邊小擰子則顯得很熱切,“要不這樣吧,張公公,咱先試著去跟江彬接觸,看是否有機會進去面圣,總歸讓胡大人直接前去面圣太過困難,咱若什么事都不做的話,作何要應承下勸陛下回京的苦差事?”
張永老奸巨猾,嘆息道:“擰公公,你乃陛下近侍,自然有資格面圣,咱家卻有許久未曾面圣過了,你讓咱家出面,這不是誠心為難人嗎?要不……你自己去?”
小擰子顯得很委屈:“張公公,您老成持重,這種事應該由您來主持大局,怎能讓小輩來挑頭?陛下以前經常說您辦事妥當,此番也是您先應承說要來勸陛下回京,咱家才出來湊數的……”
“唉!擰公公,你別說了,總之現在要去面圣不是什么容易事,一切需從長計議才好,可惜沈大人那邊指點不多,其實若是他親自前來,沒人能阻止他行事……咱家到底跟陛下較為疏遠,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得召見呢?”
張永開始叫苦。
胡璉看到這架勢,心想:“這就是三個和尚沒水喝!誰都不想去,就算我這邊想去面圣,也苦于沒有門路,而這兩位明顯是來敷衍的……可能真如他們所言,沈尚書親自前來的話,事情就好辦了,何至于出現現在的僵局?”
……
……
三人實在沒轍,一邊嘗試聯系江彬,通過江彬去跟朱厚照溝通請示,一邊則趕緊去信居庸關,以求得到沈溪“指點”。
三人抵達蔚州前,對如何面圣的問題并不擔心,但現在卻糾結得很,便在于他們對于面臨到的困難預判不足,到了地方才發現跟自己所想大相徑庭,要想面圣根本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清楚的,就算在大街上遇到皇帝,他們也不敢隨便上前請見。
因為三人沒住在官驛內,使得信件傳送只能先送出城,通過特定信使送信,甚至連官驛的快馬都不能調用。
雖然江彬早就知道三人的情況,卻不愿主動跟他們溝通,在請示朱厚照后,他發現朱厚照對來勸說他回去的人根本不想見上一面。
以江彬的私心,自然希望陪著皇帝多游覽一些地方,加深跟皇帝的感情,讓朱厚照離不開他,這也是他不愿意主動幫忙的原因。
蔚州城內,還有一股力量隨時留意各方情況,正是沈溪派來保護皇帝安全的馬九。
此時馬九剛見到云柳和熙兒兩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