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上去喝道,“本將軍出來辦差,誰敢阻攔?”
出來辦事的可不是什么官員,入夜后官員睡下來,出來巡夜的都是衙差和地方巡檢司的人,他們可不管什么朝廷欽差。
一名衙差道:“城內有盜寇流竄,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假冒的……先到衙門說話。”
雖然說話有些強硬,但這些人辦事還是相對客氣,沒敢直接上來拿人,也是考慮到之前縣令已打過招呼。
江彬回來跟朱厚照稟報:“公子,這些人油鹽不進,要拿我等到縣衙去。”
朱厚照氣惱地道:“這算怎么回事?出來找個樂子,還能遇到這么多事,不會是要被下獄問罪吧?”
“不會的。”
江彬道,“見了官員一切就好辦了,這些都是打雜的衙差和地方巡檢司士卒,跟他們講不清道理。”
朱厚照道:“現在要去衙門?”
江彬點了點頭,他心里也非常懊惱,此番跟著皇帝出來就沒一天順心過。
朱厚照沒好氣地道:“既如此,那就先到縣衙去,真想見見這靈丘縣衙長什么樣?再看看那狗屁知縣,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此時的朱厚照一肚子窩囊氣,在接連遇挫后,根本就不會有好脾氣應對眼前的事情,他干脆想拿出自己皇帝的身份教訓地方官,然后再用這個身份威逼官府主動幫他找樂子。
在極度郁悶的情況下,朱厚照已顧不上泄露身份的問題,甚至覺得自己的身份才是硬道理,當皇帝的如果連特權都沒有,那這皇帝當得還有什么意思?不服?誰讓老子投胎好呢?
朱厚照跟江彬一起,到了靈丘縣衙,剛進衙門,便見一名身著官服的人迎出來,顯然縣令在事情發生后才得知原委,又得知江彬被抓了回來,嚇得魂都快沒了。
“江大人……”縣令過來行禮問候。
江彬道:“去跟公子說吧。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朱厚照絲毫沒有當嫌犯的覺悟,直接走到公堂案桌后坐下來,那群衙差和巡檢司士卒傻眼了,這位可真是好大的來頭,連縣令老爺的位子都敢坐上去。
朱厚照一拍驚堂木,大聲道:“你個狗屁縣令,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罪?”
縣令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道:“臣接駕不力,求陛下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