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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沈溪離開的背影,江彬長長地舒了口氣,對于他來說面對沈溪這樣無比顯赫的人物,心中的緊張難以言喻,他暗忖:“怎么就跟在刀口上走了一遭似的?就算當初幫陛下擋猛虎,好像也沒現在這么緊張啊。”
等看沈溪騎馬走了,他才想起來要進院子去跟朱厚照匯報情況,猛然間又覺得哪里不對:“沈大人千里迢迢到了靈丘,陛下就在院子里他基本是心如明鏡,為何不堅持闖進去?”
帶著不解,江彬疾步往大門內走去。
到了后院,此時朱厚照已準備上榻休息,進城后朱厚照一改之前的作息,又換成晝伏夜出的生活模式。
江彬快速將之前見沈溪的情況說明,朱厚照聽了不由皺眉道:“沈先生果真來了,他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咄咄逼人哪?朕不過是出來散散心,他何至于這么快便追來,讓朕心里不痛快?”
江彬本來就對沈溪有意見。
善于投機取巧的江彬,明白自己難以得到沈溪這樣頂級文臣的欣賞,作為一個奸邪小人他有足夠的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時候進讒言才最合適,當即火上澆油:“陛下,沈大人突然前來,怕是會不斷在陛下面前晃悠騷擾,不如將他打發走……一道御旨下去,怕是沈大人不敢有所違抗吧?”
朱厚照一聽黑了臉:“你懂什么?沈先生作為兵部尚書,既是朕的先生,又剛剛在對韃靼的戰事中立下大功,朕不能不給他面子……他來就來吧,總歸朕不見便可。你讓朕直接將他趕走,等于說朕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說不一定就會在心中記恨朕,以后不會盡心盡力為朕出謀劃策,治理江山。”
江彬馬上意識到自己可能失言了,但等他抬頭去看朱厚照時,卻發現朱厚照似乎并無多少氣惱的意思,好像也在思考怎么打發走沈溪的問題。
朱厚照又思考了一會兒,這才道:“朕暫時不見他們,你把人擋在外面,這幾天你的差事就是在好好看門的同時,監視他們在城里的一舉一動。你派人去打探,若發現他們有什么新動向,可以過來跟朕說,只要不是打擾朕的好事,其他都沒問題。”
“哦對了,你再跟靈丘地方的狗屁知縣知會一聲,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東西一概送來,尤其是那些大戶人家,你讓官府跟他們說,只要誰能拿出讓朕欣賞的好東西,回頭朕都重重有賞!”
朱厚照一邊琢磨怎么打發沈溪,一邊卻在想吃喝玩樂的事情,好像沈溪的到來并不會影響到他的玩樂之心。
江彬一邊應聲一邊也琢磨開了:“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知道沈大人來了,也不著急走,選擇避而不見,陛下到底是想留下來,還是想繼續出游?我該怎么做才能迎合上意,讓陛下肯定我辦事的能力?看陛下的態度,若是貿然得罪沈大人,我今后在朝中的日子不好過啊。”
想到沈溪的威脅,江彬便覺得一陣頭疼,沈溪在他面前好像一座大山,根本就跨越不過去。
“朕累了,你先退下吧,記得朕的交待……朕的病現在還沒痊愈呢!”朱厚照最后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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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沒有去見沈溪等人,怕被刁難,之前他在蔚州城只見到張永跟小擰子就感覺壓力山大,現在沈溪來了,他更覺得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