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目前為止,他做的每一個選擇都很正確,至少在大局觀上從來沒有失分過。
至于云柳,雖然在沈溪的熏陶下有了獨立的思想,見識也足夠多,但她還是無法到達沈溪那種境界,以至于她看不懂沈溪平時一些作為,只能用一種相對淺顯易懂的思維去理解問題。
不過有一點她知道,那就是她需要沈溪,尤其是精神上的依賴。
她感覺到,是沈溪讓她獲得新生,只有沈溪能讓她覺得自己受到尊重,活得像個人,至于在旁人手下都是渾渾噩噩生活和做事。
她對沈溪的崇拜到了一種盲目的地步,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讓沈溪更好,哪怕得不到回報,她也是心甘情愿。
晚上外面下了一場雨,晚秋時節,高山上已非常寒冷,不過房間內卻溫暖如春,至少云柳這么覺得,只要在沈溪懷中,那就是天底下最能遮風擋雨的港灣,她感受到的是一種溫馨如同家一樣的享受,甚至不舍得就此睡過去,想多體會一下這種刻骨銘心的溫柔。
可惜時光總是短暫的,沈溪陪她的時間,最多不過三個時辰。
天色還沒大亮,沈溪就起身穿衣,準備跟小擰子和張永見上一面。
云柳侍奉沈溪穿衣,沈溪早就習慣這種被身邊女人伺候的感覺,隨口說道:“從目前的情況看,回到京城后,張永晉位司禮監掌印的機會很大,他上位必然會對宮中進行一次洗牌,戴義跟高鳳大概率會從司禮監退下,李興、李榮等人的機會也就來了。”
云柳道:“大人之意,是說要準備支持張公公上位嗎?”
“你覺得呢?”
沈溪低頭看著云柳,問道,“你曾在東廠當差,應該對這些太監,尤其是老太監有幾分了解。”
云柳微微思索一下,搖頭道:“奴婢雖然在東廠做過事,但并未與那些提督太監有過接觸,一般都是通過干娘接任務……干娘她對東廠的事情似乎很了解。”
“哦。”
沈溪點頭,有意無意地道,“那回到京城后,我得登門拜訪一下你干娘,看看張永此人是否可用,不行的話又得栽培什么人才好。”
云柳為自己提到玉娘而擔憂,到底她是玉娘送給沈溪的,難免會覺得沈溪很在意她之前這段不清不楚的恩怨糾葛,對她的忠誠產生一些質疑。
沈溪又問道:“之前她不是在查江櫟唯的情況嗎?現在查得如何了,可有確切的消息?”
“沒有太多訊息。”
云柳搖頭道,“只知道江櫟唯往南邊去了,似乎跟倭人有勾結。”
沈溪點了點頭:“他對我的仇恨越來越深,當然更多的還是妒忌,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毀滅我,所以行事不擇手段……若想找我報復,他又怎會甘心一直留在沿海?他始終會回到京城來的。”
“大人要殺了他嗎?”云柳問道。
沈溪道:“以前確實覺得他罪不至死,但如果以后有機會的話,我會毫不留情除掉他,他現在已經走火入魔,對我的身邊人已經造成巨大威脅,務必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