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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親自到沈府拜訪,到了府門處,卻被沈家知客朱起攔下。
朱起道:“張公公,我家老爺已經休息了,有要緊事可等明日再來,明日上午老爺會在辰時出門。”
“等不及了。”
張永急道,“咱家有要緊事非見沈大人不可,跟你家老爺說,他會理解。若這次咱家無的放矢的話,以后你只管將咱家阻擋在門外便可!”
現在的張永覺得自己馬上要成為司禮監掌印,該有點兒架勢,不能被一個門子阻擋在外,他也是要臉面的。
他相信就算沈溪不待見自己,以后他還是會得到尊重,便在于他即將要登上的司禮監掌印的職位,乃是朝中最有分量的位置,以后連首輔謝遷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行禮,稱呼一聲“張公公”。
朱起沒轍,只能進去通稟,他本以為沈溪可能會加以斥責,到了側院才知道沈溪還沒休息,書房的蠟燭正亮著。
等過去跟沈溪說清楚之后,沈溪點頭道:“請他進來吧。”
朱起又連忙出去通傳張永,張永這邊也顧不上跟朱起耍威風,急匆匆到了沈府書房,見到沈溪后,張永顯得很著急:“沈大人,您可真是氣定神閑,難道不知京城剛出了大事?”
不用張永說,沈溪都知道張永為何事而來,顯然不覺得事情有張永所描述的那么嚴重,他一抬手,朱起馬上退下,順帶把門關上。
沈溪心平氣和地問道:“什么事?只管詳細道來,你是說豹房那邊發生了什么大事么?”
張永道:“江彬為陛下在民間搜羅的女人,被順天府給扣了下來,連人帶車二十幾人,甚至有江彬從蔚州衛帶的**……沈大人難道不想知道其中因由?”
沈溪搖搖頭:“還以為多大的事情,不過是為陛下搜羅美女,這種事以前陛下身邊的人沒少做……你張公公沒做過?”
“沒有!咱家可沒做過這種事。”張永義正詞嚴。
沈溪點頭:“沒有最好,但若張公公想成為司禮監掌印,以后這種事少不得要做……其實張公公應該知道,此番涉及陛下身邊人爭寵問題,或許在張公公看來事情很著緊,但在外人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就算這些女人都被遣返回原地,又如何?”
張永打量沈溪,好似在看一個怪物一樣,驚訝地問道:“沈大人,您不會故意跟咱家裝糊涂吧?這件事讓陛下知道了,能不生氣?擰公公親自到咱家府上,安排咱家替豹房跟順天府要人,這大晚上到順天府衙門,還是討要一些女人,沒有皇命在身,如何服眾?”
沈溪道:“這就是張公公前來的目的?”
“是!”
張永道,“這件事或許在沈大人看來無足輕重,但在咱家看來,那是天大的事情,不但涉及陛下的威嚴,更涉及咱家是否能得到陛下的欣賞……若事情不成,那咱家很難坐上司禮監掌印的位子,到時候誰來替沈大人您辦事?”
沈溪笑了笑,心想:“張永不說話還好,看上去聰明睿智,很有正義感,但一說話就露餡兒了,顛三倒四,你把自己當誰了?好像離開你就不能活一般?”
張永道:“沈大人,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搗鬼,咱家不敢輕易出面,只能前來聽聽您的意思……您一定要施加援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