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印鑒,遵從朱厚照的口諭,小擰子匆忙去見沈溪。
他也想過在這之前去請示一下麗妃,但因麗妃當晚需要陪皇帝,沒辦法相見,他只能第一時間去見沈溪。
到了沈家,小擰子輕松入內,沒人阻撓。
到書房見到沈溪后,小擰子直接將朱厚照的印鑒拿出,遞給沈溪:“沈大人,這是陛下所賜,從現在開始您便負責徹查謀逆案,若證據確鑿,立即上奏陛下,必要時甚至可以先斬后奏。”
小擰子基本將朱厚照的意思傳達清楚。
沈溪拿過印鑒,仔細看過上面的紋路,確定小擰子拿來的不是假貨。
沈溪將印鑒放入懷里,問道:“陛下可有別的交待?”
小擰子想了下,然后搖頭:“陛下只是說讓大人查案,具體怎么做,小人不是很清楚。不過沈大人,您既然已查到一些線索,就該跟陛下說明白,您在信上寫得不清不楚,陛下肯定會有所懷疑……陛下一旦生疑,對誰都不好,您覺得呢?”
沈溪道:“沒有證據,豈能亂說話?而且這次的事情,很可能跟朝中達官顯貴有關,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奸賊狗急跳墻。”
小擰子試探地問道:“是誰啊?難道是……外戚?”
沈溪瞇著眼問道:“擰公公這是從何說起?本官可沒說過任何事情。”
小擰子神色緊張,先往四下看了看,確定門口沒人后又將房門關好,這才回來道:“小人最近從宮里那些經常外出采買的太監口中聽說一些情況,兩位國舅在家中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尤其是建昌侯,好像跟賊人有勾連。”
沈溪搖頭道:“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豈能亂講?”
小擰子嘆道:“算不上捕風捉影,根本已經有影子了,傳言有模有樣,難道沈大人您就沒有發現端倪?”
沈溪搖搖頭,表示這件事他無能為力。
小擰子突然想起什么,道:“沈大人,小人見陛下前,陛下跟張苑和錢寧會面,好像交待他們做一些事,他們當時又是下跪又是磕頭,陛下當時還有些氣惱,具體說了什么小人沒聽清楚。”
沈溪道:“既然擰公公你都得悉一些消息,難道陛下就會閉目塞聽?總會有人跟陛下稟報……錢寧之前奉旨查案,應該就是得到什么線索。”
小擰子想了下,點了點頭,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沈溪輕咳兩聲:“或許陛下是想雙保險吧,一邊讓張苑和錢寧去調查,一邊又讓本官查案。或許對于朝中特定權貴,必須有不同渠道得到的消息相互印證,才能將其定罪!陛下真是深謀遠慮啊!”
……
……
第二天早上服侍朱厚照睡下后,小擰子去見了麗妃,將情況說明,由于此時房里還有廖晗在側,小擰子隱晦了皇帝賜給沈溪印鑒并說可以先斬后奏的事。
小擰子對麗妃雖然不是那么信任,但孤立無援時,只有麗妃才可以為他出謀劃策,而且這是他花銀子買來的問策機會,不把握的話未免有浪費之嫌。
麗妃道:“謀逆案沒查清?這可怪了,怎么謀逆案忽然變成了倭寇案?沈之厚做事會這么疏忽大意?”
小擰子湊上前:“娘娘,奴婢也是今早才得到消息,沒對任何人說,奴婢得悉前有倭人到京城,似要混進豹房對陛下不利,這案子由錦衣衛發現,當時由錢寧上報給陛下……”
麗妃點頭會意:“怪不得,你說過,當時錢寧擅闖禁宮冒犯陛下,做出一些不敬之舉,事后陛下不僅沒怪責,反委派他去查案。”
“對,對,是這么回事。”小擰子忙不迭應著。
麗妃笑了笑:“那一切都對上了……因為錢寧是錦衣衛指揮使,他要奏報的事情,多半跟錦衣衛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不過因為當時大理寺關押了許多忤逆陛下的官員,所以人們情不自禁會把兩件事聯系在一起,忽略了其他,錢寧才占得先機……江彬好像什么都沒有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