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臉色多少有些尷尬,顯然張延齡的脾氣太過暴躁,而且本身也不是什么做大事的材料,她自問跟了張延齡太虧,卻又無可奈何。
張延齡最大的憑靠,就是那層國舅的身份。
女人端起酒,重新送到張延齡跟前,好像是求饒一樣道:“侯爺,奴家敬您一杯。”
張延齡道:“喝酒是這么喝的嗎?府上那些女人,沒教給你怎么伺候老子?”
女人一怔,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非常惱恨,這女人并不是為了攀龍附鳳才來到張延齡跟前,更像懷有一個不可告人的陰損目的,唾面自干,依然笑著說道:“奴家自然明白,奴家會好好伺候侯爺……”
張延齡見女人識相,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這還差不多,若是你伺候不好,老子就把你送去窯子,再找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光顧,看你吃不吃得消!”
……
……
夜深人靜,京城已徹底安靜下來。
街路上甚至看不到行人,這幾天雖然天放晴,不過氣溫已久很低,到晚上街路上基本沒什么人影。
恰在此時,一隊人馬從城西而來,繞過皇城,往豹房而去。
這隊人馬停在豹房門前,馬上有錦衣衛過去盤查,但見馬上跳下來一人,卻是江彬,江彬一臉氣勢洶洶的模樣:“誰敢阻攔?”
錦衣衛指揮使錢寧不在,守門的錦衣衛不敢造次。
江彬從馬車上接下來一人,或者說是押下來一人,隨即那人被人塞進小轎,豹房里已有人出迎。
“江大人,您這是作何?”
出來之人,乃是豹房供奉太監張忠。
江彬冷聲道:“奉皇命帶回來的人,誰敢阻攔?”
說著,江彬直接抽出腰間佩劍,這一套他是從錢寧那里學來的,別人若對自己不敬,便可以拔劍,拿出一種忠心護主的模樣,別人就不敢靠近自己。
果然這招很好使,不但張忠不敢靠前,就連那些錦衣衛也都乖乖靠邊站,而江彬直接讓侍衛抬著小轎往里面去了。
豹房內院,朱厚照本在戲樓看戲,突然小擰子上樓來,在他耳邊說了一番話。
小擰子原本是要告狀的,但朱厚照聽說江彬回來,在豹房門前大耍威風時,卻高興地說道:“他回來了?真是讓朕好等啊。”
小擰子有些迷糊。
江彬到底去做了什么,小擰子完全不知情,眼下江彬并不隸屬于朝廷任何系統,只歸皇帝調遣,小擰子沒法挾制。
朱厚照一擺手:“讓他們別演了,朕沒時間聽戲,趕緊擺駕,朕要出去迎接。哈哈,朕可是等了好多年了。”
小擰子又犯迷糊了,心想:“陛下說的是一個人么?難道江彬是去找人了?到底是誰啊?”
大惑不解中,小擰子陪同皇帝一起下了戲樓,然后出了院子,剛來到回廊,便見江彬上前來,跪下行禮。
朱厚照一抬手將江彬扶起來,道:“事情可完成?”
江彬神情振奮:“陛下,小人幸不辱命,人終于給您找回來了……這次多虧弟兄奔走,小人不過只是出城把人接來……陛下,您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