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開始熱鬧起來。
張懋、夏儒、朱暉等軍方人士到來后,相繼又有禮部尚書費宏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洪鐘到來。
院子設下的座位已不夠用,需要臨時加座。
朱厚照暫時沒有露面,沈溪和張苑也沒出來,陸續趕到的人都想從謝遷口中打探一些消息,但謝遷對于細節也不是很了解。
皇宮內,高鳳心急火燎地出現在張太后面前。
本來張太后跟兒媳夏皇后吃過年夜飯都準備休息,被高鳳打擾,心中非常不悅。
不過在聽到高鳳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后,張太后開始緊張起來。
“怎么回事,難道有人非要跟我張家人作對?”張太后很生氣。
在政事上,她是沒有太大主見,以至于對兒子的胡鬧根本無計可施,甚至對劉瑾擅權等事也毫無建樹,但在私情上,這絕對是個護短的女人。
高鳳道:“陛下已派人將建昌侯府查抄,下一步可能就要提審兩位侯爺。娘娘,現在怕是只有您出面,才能為兩位侯爺解圍。”
張太后蹙眉:“他們有證據嗎?哀家兩個弟弟,難道還會反大明不成?這樣做對他們有何好處?”
高鳳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如泣如訴:“連謝閣老等人都已被請到沈府,陛下要公開審理這案子,而且聽說已拿到人證、物證,據說兩位侯爺在東南沿海一帶海島上練兵,之前甚至派人去刺殺陛下,只是刺客被抓住后伏誅……”
張太后本來氣定神閑,聽到這話后立即緊張起來,問道:“你說什么?”
高鳳道:“娘娘,現在不是有誰想要針對兩位侯爺,很可能是兩位侯爺真的做了一些錯事,且證據確鑿,若沒有您出面的話,指不定陛下要如何定兩位侯爺的罪。”
張太后終于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
“一些事,陛下大可私下里跟哀家說,哀家自會召他們入宮,嚴加斥責,何至于鬧到如此地步?他居然當著朝臣的面,審問他兩個舅舅,這么做他可有想過先皇?”
高鳳心想:“太后娘娘如何覺得陛下會對兩位侯爺心慈手軟?自古以來為爭奪皇位,連父兄都可以殺掉,何況只是舅舅?或許只有先皇才會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對兩位國舅保持仁慈,但若涉及謀逆大罪,就算先皇也不會饒過兩位國舅。”
張太后站起身來:“擺駕,哀家要親自前往沈府……哀家倒要看看,誰敢對我張家人動手!”
……
……
沈府,朱厚照還在打瞌睡,本來他就不習慣做正事,時間還是晚上,更讓他疲乏不已。
就在昏昏欲睡時,門口突然有騷亂聲傳來,朱厚照睜開眼,探頭看去,沒好氣地喝問:“何事喧嘩?”
小擰子湊到門口看過,回來通稟:“陛下,乃是……抓了個人。”
“嗯?”
朱厚照不明所以。
隨即聽到一個尖銳的少女聲音傳來:“這是我大哥的府宅,你們是誰?竟敢抓本小姐,回頭讓我大哥治你們的罪!”
不聽到這聲音還好,驟然聽到這聲音,朱厚照身體不由打了個激靈,之前的困意頓時消失不見。
對于朱厚照來說,每當這聲音響起,總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隨即錦衣衛領班進門來通稟:“陛下,抓住一名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