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軍情,朱厚照對跟沈亦兒的婚事很關心,想跟沈溪多說兩句,于是提出設宴款待沈溪。
本來明朝皇帝用膳應該到端寧殿,宴客通常則是在奉天殿,也有在午門的,但朱厚照隨興慣了,就在乾清宮宴請。
朱厚照臉上掛著笑容,樂呵呵道:“沈先生,咱有好久沒坐下來一起吃飯了,今兒可要進行才是……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你是國舅,朕準備給你封爵。”
沈溪謹慎地道:“微臣愧不敢當。”
朱厚照眉飛色舞道:“先生自然當得起,這朝中你都當不起的話,那些什么公、侯、伯更沒臉充任了……朕這兩天還在琢磨,該給你封個什么國公才好。”
說話間,君臣二人到了后廡。
沈溪隨意看了看,屋子中間擺著一張不大的八仙桌,南北向各擺了一張椅子。
此時已有太監準備好皇帝吃飯的碗碟,卻未料有臣子跟進來,皇宮里的人并不是都認識沈溪,一時間神情有些茫然。
“先生坐。”
朱厚照來到北面的座位前,隨意一伸手,招呼道。
皇帝的話,讓后廡這些太監越發惶恐。
皇帝稱呼先生的人很少,他們中有很多剛進宮不久,大概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是皇帝的老師,于是更加謹慎。
沈溪沒有客氣,等朱厚照入座后,他才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朱厚照讓太監將酒壇子遞上,親自接過,上來就給沈溪倒酒。
朱厚照道:“先生,這可是杏花村六十年陳釀,朕不喜歡用什么酒壺,就直接開壇用碗喝吧……先生別以為朕喝酒會誤事,朕平時很少喝酒,這不是看先生來了高興嘛……”
沈溪見朱厚照臉上的笑容如喇叭花盛開一般燦爛,心想:“這小子明擺著有事相求,或者想拉攏我,所以才會這么恭維。當皇帝能勢力到這個份兒上,簡直跟個市井小子沒甚區別。”
朱厚照親自給沈溪面前的瓷碗倒上酒,又要給自己倒,小擰子趕緊道:“陛下,讓奴婢來為您斟酒吧。”
朱厚照不滿地道:“朕有手有腳,用得著你們來倒酒?一邊兒站著……哦對了,趕緊傳膳,朕要跟沈先生好好暢飲一番,沒有下酒菜怎么行?”
“奴婢遵旨。”
小擰子小臉帶著委屈趕緊去傳話。
朱厚照拿起酒碗,笑道:“來來,先生,咱先喝一碗酒潤潤喉嚨。”
說完,朱厚照毫不客氣,直接拿起酒碗仰頭就喝,一大碗咕隆咕隆便下肚,等酒碗放下后還顯得意猶未盡。
沈溪瞇眼打量朱厚照,心想:“這就是你所謂的平時很少喝酒?一看就是個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