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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剛到門口,便見里面人影晃動,一名穿著男裝的婦人正在沈家正堂四處打望,好像要窺探沈家的秘密一般。
這架勢,讓沈溪覺得有些不對,心想:“公主出門多前呼后擁,她卻獨自進我家院子,大概是要跟我商談什么事情,不想讓身邊人知曉?”
“見過公主。”
沈溪進門,見眼前婦人未留意到自己,不由開口打破沉默。
永康公主這才知曉背后來人,帶著些許驚慌轉過身,但很快慌張的表情便平復下來,改而用一種帶著怨惱的神色望向沈溪。
沈溪微笑以對。
“沈尚書可真是好大的架子,本宮到你府上,你不出門迎接嗎?”永康公主擺出一副女強人的派頭,一來便發出質問。
沈溪淡淡一笑:“在下在府中養病,又忙于協調出兵事務,未有時間出門迎接,對公主有所怠慢,還望見諒。”
永康公主道:“那你就讓本宮單獨等候?有什么要緊事,比見本宮還重要?”語氣頗為不善。
在沈溪看來,這大概是皇家人的傲氣,雖然他在皇帝面前推舉崔元出來擔當要職,但總歸沈溪非崔元的直接上司,且沈溪在朝中太過強勢,而之前崔元來沈家沒得到太多“禮重”,永康公主此番便似上門聲討一般。
沈溪清楚自己對崔元有些敷衍,因為他不知這個歷史上因迎接嘉靖帝入朝而封侯留名的駙馬,能力居然如此平庸。當沈溪發現嘉靖帝給崔元封侯僅僅是為了體現對父輩兄弟姐妹的禮重,有利于盡快收攏人心坐穩龍椅時,對崔元這個駙馬爺也就沒有更多期待。
沈溪道:“有些事,難以跟公主解釋,公主請坐。”
“難以解釋?”
永康公主皺眉,卻并不著急落座。
沈溪心想:“我去如廁,難道還要跟你一個女人解釋?未必需要那么較真……就算你是公主,也只是先皇的關系,朝事還輪不到你干涉。”
沈溪再次作出手勢:“公主請坐。”
永康公主帶著幾分惱恨坐下,望向沈溪的目光也不復先前那么生氣,更多是好奇。
“公主前來,不知是有何事?”沈溪道。
永康公主道:“之前駙馬來見過你,跟你談有關京營調兵,以及京城戍衛之事,駙馬聽得不是很清楚,而他又有公事要辦,便委托本宮來問問……沈尚書不會拒人千里之外吧?”
“哦?”
沈溪臉上露出稍微意外的神色,隨即從懷里拿出一份書折,道,“說起來巧了,在下之前也覺得對駙馬有很多事未交待清楚,特地準備了一份詳細的手稿,本想稍后送給駙馬,卻未曾想公主親臨,那就勞煩公主將此轉交駙馬。”
“什么?”
永康公主沒料到沈溪早有準備。
等她接過書稿,將里面的內容大致看過,才知沈溪并無虛言,這的確是給崔元的一份“計劃書”,除了對調兵之事有所指導外,還涉及京師衛戍問題。
本來沈溪好心好意,但永康公主臉色卻變得很難看:“沈尚書,你這么做未免太看不起駙馬了吧?事無巨細,難道都需要你跟他安排妥當?他又并非吏部、兵部中人,作何要對你的意見聽從?”